時間飛速流逝。
年末將至,天氣轉冷,許多人已經穿上保暖的狐裘。
趙國已停止對燕國的攻擊,佔領了上谷的三十六座城市,使燕國受到重創。
短期內無法恢復並再次發起攻擊。
根據盟約,秦國獲得了十八座城市,加上河間七座城市。
陳鳴此次出使趙國,為秦國贏得了二十五座城,且未動用一兵一卒。
這次成就非凡,堪稱一項偉大的功績。
咸陽宮中。
秦王贏政身著錦棉,正坐在火爐旁烤火,陳鳴則身披白色狐裘,坐在不遠處。
贏政近日心情極佳,他用柔和的目光看著陳鳴。
“愛卿,你此次出使趙國,不戰而勝,為大秦取得了二十多座城池。”
“孤和相國商議後,決定封你為上卿,提升爵位兩級,至十八等大庶長。”
“將甘茂的田地、房宅全部賜予你,由你自行支配。”
“大王慷慨,陳鳴感激不盡。”
陳鳴立刻起身,向贏政一拜。
這個封賞極其豐厚,官至上卿,享有十八等爵位,在朝堂和秦國中的地位達到頂峰。
在眾多官員中,能與他匹敵者寥寥無幾,參與國家大事時擁有重要發言權。
“哈哈哈…愛卿不必多禮。”
贏政笑道:“古時候項橐七歲成為孔子的老師,如今陳鳴十二歲擔任秦國相位,足以名垂青史。”
“陳鳴,今後你要好好輔佐孤,共同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煌煌盛世!”
陳鳴深吸一口氣,感慨萬分。
若人心永不改變,贏政和自己都能保持初心,大秦的明月將永遠照耀天下。
“大王,陳鳴請求一事。”陳鳴深思熟慮後,決定直言。”
贏政點頭:“愛卿,直說無妨。”
陳鳴語氣堅定地說:“陳鳴年幼學淺,難以勝任上卿之責,恐怕會耽誤國事。”
“因此,立春之後,陳鳴打算離開咸陽,遍訪各地名師,深入學習。”
“學成之後,再為秦國、為大王效力。”
“什麼!”
贏政震驚:“你想離京求學?”
“愛卿,這是為何?”
“你的才智和能力眾所周知,足以擔任上卿,無需過分謙虛。”
“唉……”
陳鳴嘆了口氣:“大王,趙國之行讓我領悟了很多。”
“沒走過天下,怎能深刻理解天下?”
“我雖有小聰明,但這並非治國之策,對強國無用。”
“大王,您絕不想讓您的臣子日後成為只會投機取巧的小人,這會誤國誤君。”
贏政還是猶豫:“但你走了,孤怎麼辦?”
陳鳴清楚,贏政現在未滿二十歲,還不是日後那位橫掃六國、威震四海的始皇帝,。
他現在還不夠成熟,需要他人支援。
但陳鳴現在必須暫時離開,他從十歲起就在朝堂中周旋,一直生活在勾心鬥角的環境裡。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並非玩笑。
儘管他努力保持初心,但誰能確保他將來不被權勢矇蔽?
放棄宮廷和權力鬥爭,外出探索世界,親身經歷人世間的各種面貌,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
道家的天人合一觀念,對陳鳴肯定有幫助。
陳鳴嘆了口氣,繼續說:“大王,朝中已經有一位丞相。”
“若再增設一位上卿,呂相國就算嘴上不說,內心也會感到不快。”
“我必須暫時離開,這樣呂相國才能完全放心。”
“目前秦國局勢穩定,並不需要我的參與。“
說到這裡,陳鳴語氣堅決,向贏政行了一禮,嚴肅地說。
“請大王答應我的請求,如果大王不同意我離開,我只能選擇辭去官職,遠走他鄉。”
贏政皺起眉頭,目光銳利地盯著陳鳴。
陳鳴面無表情,堅定地與贏政對視。
最終,贏政敗下陣來。
“唉…罷了,愛卿覺悟高,上卿之位許多人夢寐以求,你卻輕易放棄,這種胸懷確實罕見。”
“去吧,認真學習,仔細觀察,等你回來。”
陳鳴立刻喜形於色:“多謝大王!”
贏政沒好氣地笑說:“別過早慶祝,如果秦國發生緊急大事,會立刻召你回來。”
陳鳴點頭,嚴肅地說:“我明白,秦國是我的根基和歸屬,國家有難,無論何地,我都必定趕回,為秦國效力。”
“愛卿,天下險惡,各家對我們的秦國態度不佳,你必須小心。”贏政關切地說。
“臣感謝大王。”
陳鳴表情複雜,緊咬嘴唇,向贏政鞠躬,猶豫地說:“臣對大王有愧。”
贏政滿臉疑惑:“愛卿何愧之有?”
陳鳴嘴唇都咬破了,艱難地說:“臣…臣不應頂撞大王,不該直言不諱。”
“作為臣子,應恪守職責,為大王竭盡全力,生為大王效力,死為大王捐軀。”
“哈哈哈這句說得好!”
贏政大笑:“寡人以為是什麼大事,愛卿只是性格直率,直言不諱,怎能說是冒犯?”
陳鳴苦笑:“感謝大王寬容。”
自從他晉升上卿後,秦國各地紛紛傳頌他的事蹟。
不僅秦國,七國上下都知道陳鳴這個名字,一時之間,家喻戶曉。
陳鳴出使趙國的事蹟,被民間神話化,口口相傳,成為人們閒談時的奇聞軼事。
巧言說服趙王、朝堂獻寶衣、趙割千里易陳鳴等故事,廣為流傳。
甚至有人將陳鳴與古代名人相提並論。
“古有項橐七歲為師,今有陳鳴十二歲拜相。”
“秦國才人輩出,管仲、樂毅均不及。”
此外,他的萬世書也逐漸被更多人瞭解,甚至被譽為經典。
齊魯之地。
小聖賢莊保持著常態,儒生們手持竹簡,端坐讀書,聲音響徹整個莊園。
莊裡的儒生們都在準備早課,唯有那個面貌清秀的年輕學子,偷偷躲在後院涼亭中。
他手裡拿著一壺酒,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確認無人後,便滿意地喝了起來,臉頰泛紅,滿臉陶醉。
“韓非師兄,你果然在這裡偷喝酒,如果讓老師發現,你必受懲罰。”
一個面容嚴肅的年輕人突然出現,揹著手,另一隻手拿著書冊,緩步向他走來。
“噓……”
韓非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撓了撓頭,尷尬地笑說。
“李斯師弟別告訴老師,我給你分一半酒,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