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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從邊軍開始覆明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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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兵發成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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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江瀚的一番整肅,川中各地的混亂終於漸漸平息下來。

暴民被遣散、暗中攛掇的黑手被嚴懲,冤假錯案也得到了重新審理。

先前遭受暴民衝擊、損失慘重的家庭都得到了應有的賠償。

這一系列舉措效果斐然,不少原本還對義軍心懷戒備的學子、中小地主,在這過程中也逐漸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田間地頭,集市街巷,開始恢復起了往日的生機。

雖然貧苦了些,但至少沒了無端的刀兵之禍,總算能安下心來恢復生產。

秩序恢復後,府縣鄉間不時傳來議論聲,比起橫徵暴斂的朝廷和無法無天的暴民,義軍的規矩,或許……也不是不能接受。

平息完動亂後的江瀚不再猶豫,他立刻派出傳令兵,通令部隊集結,準備兵發成都府。

只要拔掉這顆釘子,整個四川就將徹底改姓江。

隨著他一聲令下,戰爭機器再次轟然啟動。

數以萬計的民夫被組織起來,如同蟻群般川流不息,將一車車糧草輜重,從後方倉庫運往前線。

通往成都的官道上,煙塵滾滾,除了行進的大軍外,便是龐大的後勤隊伍。

除了輜重糧草,隊伍中時不時還有些沉重的攻城器械,如樓車、雲梯、遮牌、撞木等。

最引人注目的是從平武縣拖出來的幾門千斤重的紅夷大炮。

這可是工部莊啟榮帶著多位炮匠精心鍛造出來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千斤重的大炮需要數十人協作才能運上牛車,好在平武縣外不遠就是涪江,貨船走水路,很快便能運抵成都府的綿州一線。

它們將是叩開堅城的關鍵。

西北方向,李自成率麾下八千人馬,沿著岷江峽谷,從汶川、灌縣一路南下,兵鋒直指府城。

江瀚與邵勇在潼川州匯合,領著兩萬主力西進,浩浩蕩蕩,直奔成都府南面的龍泉鎮而去。

李老歪和黑子則率領一萬五千人,自羅江、德陽一線進發,準備開往成都東面。

三路大軍,總計四萬三千餘人,驚得沿途州縣望風而降,不敢有絲毫抵抗。

這四萬人的大軍中,真正的戰兵僅有五千多人。

剩餘的三千戰兵則是牢牢釘在了保寧府和夔州府,時刻提防著陝西和湖廣方向。

此刻跟隨大軍前進的另外三萬多人,主要都是由像黃竹村楊平這樣的民兵頭領所率的鄉勇,以及在各次戰鬥中收降的四川明軍。

賊人大舉進兵的訊息很快傳回成都,整個府城內外人心惶惶。

蜀王府內,昔日鐘鳴鼎食、絲竹管絃不絕於耳的奢華之地,如今卻被恐慌完全籠罩。

“什麼?!”

“四……四萬多賊兵?!”

蜀王朱至澍得到前線傳回來的訊息,臉色慘白,

“快……快給本王更衣!”

朱至澍猛地跳起來,聲音尖利得變了調,

“三十六計走為上,這成都守不住了!”

“本王……本王要去雲南!”

“雲南還未失陷,本王要去投奔黔國公!”

“黔國公世鎮雲南,想必定是兵多將廣,定能保本王平安!”

可朱至澍的算盤顯然是打錯了。

此時的成都城內早已是人心惶惶,大量的富戶官紳拖家帶口,試圖出城逃難。

府城四周的幾個城門都塞滿了車馬,周遭百姓的哭喊聲更是不絕於耳,場面混亂無比。

如果這位蜀王殿下能捨得下臉面,換上一身破衣爛衫,混在逃難的人流裡,說不定還真有希望能溜出去。

但他朱至澍可捨不得丟下自己的金銀財寶、嬌妻美妾。

“裝車!快把府裡的金銀細軟、古玩字畫統統裝車,讓長史先運出城去!”

“我帶王妃隨後就到!”

很快,一支極其扎眼的車隊在蜀王府前集結完畢。

百十輛大車被塞得滿滿當當,沉甸甸的車轍深深壓入青石板路面。

車上裝的都是蜀藩百年來積攢下來的財貨,後隊更有十來輛珠環翠繞、哭哭啼啼的蜀王妻妾。

朱至澍本人則坐在最前頭的一輛華麗馬車上,不斷催促著王府侍衛出發。

這支龐大而又緩慢的車隊,就這樣在成都百姓官紳們驚愕的目光注視下,浩浩蕩蕩地穿城而過,直奔南門而去。

看這架勢,哪裡是逃難,分明是王爺出遊。

“快看,是蜀王府的車架!”

“完了,蜀王也要跑了,成都完了!”

圍觀的人群裡,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瞬間引爆了整條街道。

無數的百姓從四面八方湧來,如同潮水般瞬間堵死了整條長街,把蜀王府的車隊圍了個水洩不通。

“攔住蜀王!”

“這廝要是跑了,賊兵可就要找咱們的麻煩了。”

聞訊趕來的富戶們堵在道口,說什麼也不肯讓車隊透過。

而不遠處,守城的官兵們看到這一幕,更是徹底寒了心。

“龜兒子!”

“這狗日的平日在府城作威作福,如今賊兵來了就想把咱們賣了,自己帶著婆娘跑路?”

“做夢去吧!”

一個守門把總怒罵一聲,竟然直接下令道:

“把城門給老子關上!”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開!特別是不能讓王府的車隊出去!”

蜀王試圖出逃的訊息很快傳遍全城。

巡按御史劉之勃、推官劉士鬥、華陽知縣沈雲祚等一眾文武官員,聞訊又驚又怒,急急忙忙跑來攔駕。

華陽知縣沈雲祚一馬當先,撲到朱至澍的馬車前,死死抓住韁繩:

“還望王爺三思啊!”

“此刻正是萬眾一心、固守待援之時。”

“氣只可鼓不可洩,您這一走,滿城的軍心頃刻間就要垮掉!”

“您這是在幫賊兵破城啊王爺!”

推官劉士鬥臉色鐵青,上前攔住馬車:

“王爺!”

“您乃太祖苗裔,蜀地之主,理當與城池共存亡,與臣民同生共死!”

“豈能棄宗廟百姓於不顧?!”

一向脾氣火爆的巡按御史劉之勃更是氣得鬍子亂抖,指著車裡的朱至澍,幾乎是在咆哮:

“蜀王!”

“你看看這滿城百姓,再看看城牆上的將士。”

“你今天要是逃出了府城,日後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下的列祖列宗?”

“如果你今天執意想逃,本官就立刻下令放棄抵抗,拱手把城池讓給那賊子!”

一眾官員你一言我一語,或痛心疾首,或義正詞嚴,把蜀王朱至澍罵得面紅耳赤,縮在車廂裡不敢接話。

街道上、城門外是群情激奮的百姓和官兵,車隊旁是喋喋不休的大小官員。

朱至澍也明白了,他今天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出得了這座城了。

要是還像以前一樣肆意妄為,說不定真會被這幫憤怒的泥腿子和丘八撕成碎片。

最終,朱至澍如同鬥敗的公雞,有氣無力地揮揮手:

“罷了……回王府吧。”

就這樣,綿延數里的車隊,在一片鄙夷的目光注視下,又灰溜溜地調頭,返回了城中的王府。

一場鬧劇,就此草草收場。

蜀王靠不住的訊息,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成都官紳心中最後一絲僥倖。

恐慌之際,眾人紛紛想起了還在城中戴罪的三省總督朱燮元。

一群文武官員如同找到了救星一般,連滾帶爬地衝到了朱燮元的宅邸,半拉半拽地把朱燮元從屋裡請了出來。

“懋和,救救成都吧!”

“賊兵大軍齊出,如今城中內外人心惶惶,只有你這個三省總督能站出來主持大局了!”

巡案御史劉之勃抓著朱燮元的手,老淚縱橫。

望著眼前一片惶恐的同僚,朱燮元長嘆一聲。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自己苦口婆心勸了這幫人無數次,可卻沒一個人能真正聽進去。

他搖了搖頭,無奈道:

“罷了,罷了……”

“我這把老骨頭,就賣給成都吧……”

雖然是臨危受命,但朱燮元沒有絲毫抱怨,二話不說就將城防的重擔接了過來,

上任伊始,他便立刻著手準備籌集糧餉,招募民壯鄉勇。

朱燮元帶兵多年,深知無錢無糧寸步難行的道理。

他當即便在署衙裡設下宴會,召集了城內有頭有臉的官紳富戶前來赴宴。

“諸位!”

“賊兵不日就將兵臨城下,我手上不僅缺糧缺響,還缺守城人馬。”

“賊人在龍安、保寧府是如何行事的,想必諸位都已經有所耳聞。”

“再加上各地浩浩蕩蕩的民亂,大家都應該清楚,賊人與我等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再重申一遍,如果真讓賊兵攻破了府城,屆時不僅諸位的項上人頭難保,而且家中積蓄、祖傳田產都將被賊人盡數充公!”

“此時此刻,我等如果還不能團結一心,出錢出力共度時艱,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難道非要等賊兵破城,把鋼刀都架在諸位脖子上才能醒悟過來嗎?”

朱燮元這番話如同一把刀子,直插在場所有官紳富戶的心窩子。

他們早就被川中各地“打土豪”的風聲嚇得寢食難安。

此刻為了保住性命和家產,竟是前所未有的慷慨和聽話。

在場眾人可謂是要錢給錢,要糧給糧。

各家還非常自覺地把自家的家丁護院統統貢獻了出來,一併編入民壯隊伍,統一交給朱燮元指揮。

一場宴會下來,朱燮元輕而易舉便湊出了不少錢糧人手。

雖然城中的官紳和富戶們踴躍捐輸,但這些錢糧對於守城大軍來說,仍是杯水車薪。

無奈之下,他只能把主意打上了城內最大的地頭蛇,蜀王府。

朱燮元帶著巡按御史劉之勃,徑直叩開了蜀王府的大門。

此時的蜀王府內早已變得空空蕩蕩。

得知賊兵來襲的訊息後,王府的僕役們早就溜之大吉,只剩下蜀藩一系困守王城。

蜀王朱至澍出逃不成,早已是心灰意冷,此時正在花園裡優哉遊哉地賞花吟詩。

朱燮元強壓怒火,行禮後直接說明了來意:

“王爺,本督如今執掌城防,需要大筆錢糧犒賞守軍,募集鄉勇。”

“城內各家官紳富戶均已捐輸,但是守城耗資巨大,將士們枵腹難以荷戈。”

“還請王爺以社稷為重,開啟府庫犒賞三軍,以激勵士氣!”

朱至澍一臉驚訝,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所有人都捐了?包括那幾家守財奴?”

他抬頭看向朱燮元,輕蔑的笑了笑,

“既然他們都捐了,你還來找本王作甚?”

朱燮元聽了,差點一口氣喘沒上來,他耐著性子解釋道:

“王爺,蜀藩就封四川二百餘年,富甲天下。”

“於公,您是成都之主;於私,守城亦是保衛王府基業、保衛王爺您自身安危。”

“下官正欲召整合都四衛官兵入城待援,還望王爺能慨慷解囊,發放庫銀以壯軍心。”

朱至澍雖然困守王城,但他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磨蹭了半天,才極其不情願地伸出一根手指:

“行吧,本王給他們……嗯……一千兩,一千兩現銀。”

“這麼多銀子,足夠那幫丘八們好好守城了吧?”

朱至澍一臉肉疼,顯然是覺得自己大方得不行。

朱燮元聞言眼前一黑,連忙開口勸道:

“王爺,一千兩銀子能幹什麼?”

“分到每人手上,估計連二錢銀子都不到!”

“這點兒銀子,我怎麼激勵守軍士氣,讓他們賣命?”

“二錢還嫌少?”

朱至澍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叫起來,

“二錢銀子能買多少米了?”

“罷了罷了,看在你朱總督的面子上,本王再加一千兩!”

“兩千兩現銀髮到每人手上,能分三錢多,這下總夠了吧?”

此時朱燮元在心裡早已罵翻了天,要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他早就指著蜀王的鼻子開罵了。

“王爺!”

“如今各地兵荒馬亂,成都府的糧價早就漲上了天。”

“三錢銀子連一斗米都買不到,簡直是杯水車薪啊!”

朱至澍一聽這話,斷然搖頭拒絕道:

“沒了沒了!”

“孤庫中的錢糧有數,前段時間又收了不少地,放出去的印子錢也還沒收回來,實在是沒有餘糧了!”

說著說著,他眼珠一轉,忽然想出一個“妙計”。

朱至澍一臉興奮地抓著朱燮元的衣袖,

“這樣,本王帶頭出兩千兩,不能再多了!”

“你呢,再去城裡找我的那些叔伯兄弟、郡王將軍們。”

“你可不能只逮著我主宗一隻羊薅,我蜀藩兩萬多宗親,讓他們也各自出點力!”

“你傳我的命令,讓他們按照各自品級捐輸!”

“郡王出一千兩,鎮國將軍出五百,輔國將軍出二百,奉國將軍出一百……”

“這樣林林總總湊起來,怎麼著也有五六萬兩了嘛。”

“再不濟,你留個四萬……不,留三萬兩在本王這裡以備不時之需。”

“剩下的,足夠給軍士們發餉了!”

“……”

朱燮元看著蜀王的嘴臉,只覺得一股血氣直衝頂門,差點當場吐血。

都這個關頭了,這廝竟然還想趁機撈一筆?

眼見從蜀王府再也拿不到錢糧,朱燮元只能強忍著拔劍的衝動,帶著蜀王這封荒唐的“命令”去找城中其他宗室。

那些郡王、將軍們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個個哭窮擺爛,互相推諉。

但得知蜀王這個守財奴都出了血,而且給他們定下了規矩,這幫宗室們也只能摳摳搜搜地湊出了幾萬兩銀子。

東拼西湊之下,朱燮元總算是湊夠了糧餉,準備開始著手鞏固城防。

銀子來之不易,為了避免有人中飽私囊,朱燮元只能親自監督,第一時間把餉銀足額髮放到了守城的官兵手裡。

看著麾下士卒拿到餉銀後稍稍振作的精神,他才終於鬆了口氣。

為了守住城池,朱燮元立刻派人,將府城周邊的成都四衛官軍(成都衛、左衛、右衛、中衛)以及寧川衛的所有兵員,全部收縮回城,重新整編。

可雖然成都府周邊足足有五衛人馬,可經過清點後,朱燮元只集齊了六千餘人。

剩下缺額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都是些吃空餉的。

但眼下還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朱燮元又把城中各家官紳富戶貢獻出來的家丁護院、以及城中招募的青壯、生員整編,一併划進了守城軍中。

這才堪堪湊足了一萬兩千多人。

他把招來的衛兵和家丁以及民壯統統打散,以老帶新的方式混編,重新整訓後,分配到了各段城牆上。

朱燮元精挑細選,從各衛所裡挑了幾個還算忠心的軍官作為副手,並且定下了嚴格的律令。

但凡是擅離職守、惑亂軍心者,立斬不赦!

解決完人手問題後,他又立刻開始加固城防。

成都雖然是一省都城,但承平日久,各處城牆多有破損。

朱燮元發動麾下士卒民壯,以及城中百姓,日夜不停地搬運磚石木料,用以加高加固雉堞,修補塌陷。

對於城外防禦,他則是親率青壯,深挖護城河;靠近城牆的開闊地帶,他也統統擺上了數層鹿角、拒馬、甚至還有鐵蒺藜。

為了提防賊人圍而不打,斷絕水道,朱燮元還引了兩道活水入城。

火油、滾木礌石、箭矢等軍械,源源不斷地送上城牆,嚴陣以待。

城根下,一口口大鍋早已備齊,隨時準備熬煮金汁。

朱燮元深知,賊兵攻城時經常會派遣細作內應入城,與城內饑民、潰兵勾結。

為了防備內應,朱燮元在城內實施起了嚴格的宵禁制度。

夜間無故上街者,一律鎖拿審問。

各坊市,街巷推行保甲連坐,鄰里互相監察。

只要是形跡可疑的、面生的或散佈謠言的,必須立刻舉報,隱匿不報同罪。

並且他還專門成立了巡邏隊,頻繁巡查客店、倉庫、破廟、城牆根等易於藏匿之處。

巡邏隊會在入夜後,不時抽查各里甲人口,謹防賊人化作居民潛伏城中。

嚴格盤查任何試圖靠近城門、糧倉、軍械庫等要地的人員,沒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動。

崇禎八年三月初五,當朱燮元還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著守城事宜時,江瀚的已經抵達了城下。

在成都北郊外的龍泉山下,三路大軍如期會師。

漫山遍野的營帳一眼望不到邊,四萬人馬將成都城圍了個水洩不通。

戰前,江瀚還特意開了個誓師大會,動員軍心。

他披著一身金甲,大步登上點將臺。

臺下是黑壓壓,望不到盡頭的人海,不少新降計程車卒和招募的鄉勇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最高統帥的樣貌。

“兄弟們!”

他舉著鐵皮喇叭,看著臺下一張張或狂熱、或緊張的臉龐,

“在咱們前面,就是成都!”

“成都是朝廷釘在四川的最後一顆釘子,只要拿下成都,整個蜀地將再無阻礙。”

“我聽說,蜀王的老巢就在成都,姓朱的盤踞在成都兩百餘年,不知道搜刮咱們四川父老多少民脂民膏!”

說著,江瀚伸手指向不遠處的巨城,聲音陡然拔高

“就是這座城裡的王爺、貪官、豪強!他們吃著咱老百姓種出來的糧,穿著咱老百姓織出來的布,住著富麗堂皇的大宅子,卻把咱當成牲口!”

“橫徵暴斂,敲骨吸髓,不知道逼得多少父老鄉親賣兒賣女,家破人亡!”

聽了這話,臺下數萬來自底層的鄉勇民壯們,呼吸越來越粗重,手中握緊了拳頭。

“不僅如此,軍中還有不少明軍的兄弟!”

“你們好好想想,當你們忍飢挨餓,跑到雲貴平定土司叛亂時,這幫城裡的官紳富戶在幹什麼?”

“我也是明軍出身,咱們西北的弟兄們欠餉數年,還要被逼著出塞作戰,入京勤王。”

“有句老話說得好,皇帝還不差餓兵,難道咱們就活該被這幫老爺們派去送死嗎?”

“就是!”

“宰了這幫當官的!”

提起傷心往事,臺下的一眾兵將們爆發出聲聲怒吼,情緒瞬間被點燃。

“沒錯!”

“我江某起兵造反,拿起刀槍,就是為了替咱們父老鄉親,替咱們軍中的弟兄討個公道!”

他目光掃過全場,聲音低沉有力:

“這一路走來,我們殺了貪官,除了惡霸,分了田地!”

“但這還遠遠不夠!”

“只要他老朱家的旗幟還在,那些蠹蟲們就總覺得有靠山,就總想著捲土重來,再把枷鎖套回我們脖子上!”

“所以今天我調集大軍在此,就是要踏破成都,把這群吸血的官紳藩王,一網打盡!”

“打破成都!活捉蜀王!”

“打破成都!活捉蜀王!”

臺下,四萬多人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咆哮,聲浪震得地動山搖,無數刀槍高舉,泛著森森寒光。

看著沸騰的兵將們,江瀚高聲道:

“聽我號令,明日辰時攻城!”

“先登者,官升三級,賞銀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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