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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從邊軍開始覆明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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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請大帥稱王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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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朱燮元打算再次挖開都江堰時,即便是強硬如劉之勃,也不免有些猶豫。

“總督,此事是不是再議一議?”

“挖開都江堰非同小可,下游數萬百姓該怎麼辦?”

可朱燮元心意已決,他手上缺兵少將,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法子守城了。

回到南門後,他立刻叫來了成都左衛的指揮僉事何應雄,吩咐道:

“何指揮,我有一重任要交予你。”

“今夜子時,我希望你帶隊,領兩百精銳潛出城池,去灌縣挖開都江堰,以水代兵,淹退圍城的賊人。”

“你是成都府的老人了,上次奢安之亂時,我記得也是你帶隊去的都江堰。”

“如今賊兵攻勢兇猛,只有挖開堰口,才能擋住賊人。”

聽了這話,何應雄有些猶豫。

只不過他的猶豫,並非是出於對下游百姓的擔憂,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出城。

“軍門,掘堤一事倒是沒什麼問題。”

“可賊兵現在已經圍住了城池,我就算帶人出了城,也逃不過賊人探哨的眼睛。”

“就怕剛出了城,還沒走幾步就被賊人的大軍給圍了.”

可朱燮元心裡早有定計,立刻開口解釋道:

“何指揮不必擔憂!”

“你帶隊從小西門出去即可,賊人不會發現的。”

“成都城週迴二十六里,賊人就算有四萬大軍,也不能保證面面俱到。”

聽到“小西門”這幾個字後,何應雄恍然大悟。

這小西門是成都城一個極為偏僻的側門,早已用磚石泥灰封堵多年,尋常人根本不會留意。

並且從城牆外面看,賊人也看不出任何痕跡。

就這樣,何應雄領下了這趟九死一生的差事。

他在城頭上點齊了兩百軍士,趁著一夜鏖戰方歇、城外攻勢暫緩的深夜,來到了小西門處待命。

子時,夜色深沉,何應雄一行人悄無聲息地撬開了堵門的磚石,如同老鼠般一個接一個地鑽出了成都城。

寒風裹挾著血腥味和焦糊氣撲面而來,何應雄不敢怠慢,低喝一聲:

“跟緊我!別走散了!”

在他的指引下,兩百條黑影繞開了城外的軍營,沿著荒僻小道,朝西北方向的灌縣一路狂奔。

成都城距離都江堰大概六十餘里,他們一夜急行軍,第二天便能抵達都江堰。

一路無話,只有急促的腳步聲和壓抑的喘息。

正午時分,灌縣地界已隱約在望。

何應雄一行人不做任何停歇,繞開城池,直奔都江堰而去。

當他們抵達魚嘴附近一處關鍵堤岸時,何應雄看著腳下奔流的江水,把心一橫,下令道:

“快!”

“就是這兒,給老子挖!”

一旁的軍士們掄起隨身攜帶的鋤頭鐵鍬,卯足了力氣狠狠刨向堅固的堤岸。

“鏗!鏘!”的鐵器撞擊聲在正午溼熱的空氣中傳出去老遠。

何應雄等人挖的熱火朝天,可他們卻全然忘了,都江堰附近是有村子的。

此時,堤岸附近萬全鄉的百姓們,已經三三兩兩地出現在田間地頭。

耳邊隱約傳來的異響,立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一個老農走出涼棚,循聲爬上田埂,直起腰朝上游方向望了過去。

只見一群穿著紅襖的官兵,正在河岸邊奮力地勞作。

“那些兵痞在幹啥子?”

見此情形,老農心中警鈴大作,立刻朝著堤岸趕了過去,

當他湊近些仔細檢視後,才發現這群官軍竟然在挖掘河堤。

那老農臉色驟變,立馬丟下手裡的汗巾,邊跑邊喊:

“壞事了!”

“天殺的官軍又回來了,這幫畜生又要掘開堰口!”

訊息像野火一樣在田間地頭傳播開來,越來越多的百姓聞訊後立馬放下農活,抄起手裡的鋤頭從四面八方湧向河堤。

人群越聚越多,黑壓壓的一片,憤怒的聲浪蓋過了流水聲。

何應雄被附近的百姓們逮了個正著,可他卻不以為意,只是扭頭朝著身邊的一個百戶吩咐道:

“王百戶,你帶幾個人去,把這幫百姓趕回村子裡去。”

“告訴他們,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出村!”

“要是有人膽敢阻攔,以通賊論處,格殺勿論!”

那王百戶得了命令,丟下手裡的鎬子,整理了一番衣甲,帶著幾個親兵,趾高氣揚地走到群情激憤的百姓面前。

他一手按著腰間刀柄,一手指著人群,厲聲喝道:

“吵什麼!識相的都給老子滾遠點!”

“我等奉總督軍令,掘河淹賊!”

“此乃剿賊平叛的軍國大事,爾等速速退回村中,不得外出半步!”

“再敢聚眾阻撓軍務,便是通賊,按律格殺勿論!”

王百戶唾沫橫飛,派頭十足,彷彿像是在驅趕一群礙事的牲口。

可他這番話說出口,非但沒能驅散百姓,反倒像是冷水滴進了滾油,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放你孃的狗屁!”

“我看你們才是賊!”

一個壯碩的漢子赤紅著臉吼道。

“天啟年間你們就挖過一次堰口,老子家的田、屋全沒了!”

“我爹就是那年餓死的,如今才過了不到二十年,你們竟然又打起了河堤的主意?!”

“你們的良心難不成都被狗吃了?”

人群中,一箇中年農夫聲音嘶啞,眼中佈滿了血絲。

“鄉親們,這群畜生又要放水!”

“咱們的村子、田地可都在下面,今年好不容易義軍分了田,能有點收成,絕不能再讓這群狗賊得逞!”

“打死他們!”

“打死這群喪盡天良的賊兵!”

怒罵聲中,百姓們紅著眼睛圍了上來。

石頭、泥塊、棍子像是雨點一般,朝著王百戶和他身邊的親兵一股腦地砸了上去。

那王百戶猝不及防,頭上狠狠捱了一鋤頭柄,頓時眼冒金星,鮮血直流。

“反了!反了!”

“你們這群刁民,竟敢襲殺官軍!”

“我看你們是要造反!”

他捂著腦袋尖叫,身旁幾個親兵拼死揮刀格擋,護著王百戶狼狽不堪地逃回了河岸邊。

“何指揮,不好了!刁民造反了!”

王百戶被砸得鼻青臉腫,頭上的硃紅明盔都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屬下方才按您的指示,上前驅趕圍觀的百姓。”

“可這幫刁民非但不聽,反倒是動起了手來。”

“看那油鹽不進,分明是想殺官造反!”

他捂著流血的傷口,帶著哭腔向何應雄報告情況。

何應雄看著手下這般慘狀,又望見遠處越聚越多、群情激憤的百姓,一股邪火直衝頂門。

“豈有此理,簡直無法無天了!”

“來人,給我列陣上前,先把領頭的幾個刁民宰了,看他們還敢不敢攔!”

隨著他一聲令下,身後的幾十個士兵紛紛丟掉手裡的鋤頭,鎬子,掏出背後的長弓,張弓搭箭。

嗖嗖嗖——

一陣箭雨落下,幾個衝在前面的百姓應聲倒地,慘叫聲此起彼伏。

“官軍放箭了!”

看見有人倒地,人群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陣騷動和恐慌,不少村民下意識地拔腿就想跑。

“給我站住!都不準跑!”

“咱的命根子可就在這河堤上,你們要是跑了,家裡的妻兒老小該怎麼辦?!”

“別怕,退出百步之外就行。”

見此情形,萬全鄉的里正站了出來,指揮著人群緩緩向後退去。

退到安全地界後,里正猛地一把拉過身邊的年輕後生,吩咐道:

“狗娃,你跑得快,你回去報信!”

“把我家的騾子牽出來,騎著它立刻去灌縣,去找義軍的周隊長,就說官軍要掘堰,請他趕快發兵來救!”

被裡正寄予厚望的狗娃聞言拼命地點了點頭,隨即拔腿就朝村裡趕去。

看他跑遠後,萬全鄉的里正緊接著又拽了一個漢子過來,急聲喊道:

“張家老大,你趕緊回村子裡敲鑼打鼓,把咱村裡的男女老少都喊出來!”

“跟他們說,天啟年的禍事又來了,不想家破人亡的,就給老子抄傢伙趕過來!”

“讓各家各戶,把門板卸了,統統帶過來!”

“縣城離咱這兒不遠,只要拖上個把時辰,城裡的義軍準能趕到!”

“快去!”

張家老大二話不說,撥開人群就往回趕,不一會兒,村子裡就響起了急促的鑼聲和他聲嘶力竭的呼喊:

“村裡的老少爺們都聽好了,狗官軍要挖堰淹咱們啦!”

“趙老爹說了,還能喘氣兒的統統出來,抄傢伙跟我上!”

“拆門板!快拆門板!”

萬全鄉是個大村子,村中有好幾百戶人家。

這焦急叫喊和急促的鑼聲如同炸雷一般,瞬間點燃了整個村莊。

沉重的木門一扇扇被猛地推開,男人們滿臉怒容,抄起柴刀、鋤頭、鐵耙;

女人們拿起菜刀、燒火棍,甚至剪子;

甚至連半大的小子也撿起了石頭,三三兩兩的扛著門板衝出村子,直奔河堤而去。

數百人浩浩蕩蕩,不到片刻便趕到了河堤處,聽候里正安排。

萬全鄉的百姓們之所以能如此齊心協力,主要還是官府的大缺大德。

天啟年間的慘痛往事還歷歷在目,不少年長的村民都是親歷者。

那年為了御賊,官兵也是這般掘開了堰口。

突如其來的滔天大水,吞噬了良田、房屋,無數人家破人亡。

再加上正值戰時,糧食不夠,饑荒接踵而至。

易子而食的慘劇並非書中的故事,而是他們親身經歷或者口口相傳的噩夢。

如今,他們好不容易又重新建起了家園,種上了禾苗,可該死的官軍又跑來想要挖開河堤。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幫狗官兵得逞了。

隨著里正一聲令下,數百村民發出震天的怒吼,扛著簡陋的門板做盾牌,舉著農具當長槍,怒吼著衝向河堤上的官軍。

見此情景,何應雄大怒,隨即厲聲下令:

“放箭!”

“給我射死這群刁民!”

箭雨鋪天蓋地,射向了衝上前來的村民們。

可隊伍裡村民早有準備,看見官軍放箭,立馬將門板頂在頭上,護住了身邊的同鄉。

箭矢“哆哆”地釘在了門板上,無功而返。

不等他們再次張弓,眨眼間,數百村民就已經衝到了近前,雙方立刻短兵相接,扭打在一起。

這是一場毫無章法卻十分慘烈的搏殺。

萬全鄉的百姓們沒有陣型,沒有配合,只有一腔的憤怒和血勇。

一個老漢被官軍的長槍刺穿了肩膀,卻猛地向前一撲,死死抱住槍桿,對著身後的兒子嘶吼

“二娃!砍死這狗日的!”;

婦人們閉著眼睛,揮舞著手上的菜刀,瘋狂地朝著官軍頭上砍去,完全不顧砍向自己的刀鋒;

幾個後生用扁擔勒住落單官兵的脖子,將他拖倒在地,周圍的百姓一擁而上,鋤頭、柴刀如同雨點般落下……

鮮血瞬間染紅了堤岸。

怒吼聲、慘叫聲、兵器入肉的悶響、門板被劈裂的聲音響成一片。

百姓們用血肉之軀和簡單的農具,硬生生阻擋著岸邊的官兵。

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但卻沒有一個人後退半步。

何應雄看著眼前刁民們不要命的打法,心裡直髮怵。

他從未想過,溫順的百姓竟然還有如此悍不畏死的一面。

何應雄在成都為官二十載,天啟年間那次掘堰,他同樣也在場。

當時,只需要一紙軍令,百姓們雖有怨言,但也只能收拾細軟、拖家帶口逃離家園。

這幫賊兵果然能蠱惑人心,好好的順民,全都成了一群不識好歹的刁民!

“瘋了……都瘋了……”

“這群泥腿子,怎麼一眨眼全變成了不怕死的瘋子?!”

他喃喃自語,根本無法理解的場景。

可有反抗精神是一回事,但實際打起來又是一回事。

百姓畢竟是百姓,就算衛軍的戰鬥力再差,也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所能抵擋的。

擋住了第一波衝擊後,回過神來的官軍立刻組織起來,組成了三三兩兩的軍陣,發起了反擊。

面對官軍的反擊,萬全鄉的村民們根本招架不住,被打得節節敗退。

就在村民們圍成一團,試圖拼死一搏的時候,一聲大吼從遠處傳來:

“鄉親們撐住!”

陣中的百姓們聞言精神一振,灌縣的義軍終於來了。

這個聲音他們很熟悉,是義軍一位叫做周超的民兵隊長,前段時間還來過萬全鄉。

周超此人,本是石泉縣的一名獵戶,後來被徵召入伍。

因跟隨李自成在石泉縣阻擊官軍有功,他後又升遷成了民兵隊長。

周超領著三百多身穿統一號褂、頭戴紅巾的民兵,直接衝進了戰團。

這群民兵此前都是在川北和官軍交過手的,可謂是訓練有素。

民兵們三五人一組,刀盾兵頂在前面,長槍手緊隨其後,專門盯著官兵隊伍薄弱之處衝殺。

為首的隊長周超更是箭無虛發,抬手兩箭便射翻了兩名結陣抵抗的軍官。

生力軍的加入瞬間扭轉了戰局。

何應雄所帶領的成都衛兵們本就長途跋涉,先前還和村民們打了一場,體力早已不支。

此刻被這支民兵隊伍迎頭痛擊,頓時陷入絕境,死傷慘重。

河岸邊的抵抗迅速被瓦解,官兵們四散奔逃,很快又被義軍和百姓們分割包圍。

慘叫聲此起彼伏,膽敢負隅頑抗的被當場格殺,跪地求饒者也被憤怒的百姓們淹沒……

不到半個時辰,戰鬥便宣告結束。

何應雄和他帶來的兩百名成都左衛官兵,一個不剩,全部被殲滅在了堤岸之上。

屍體橫七豎八,鮮血染紅了都江堰的江水。

成都城頭,總督朱燮元已經一天一夜未曾閤眼。

他鬚髮凌亂,焦灼地望著西北灌縣的方向,期待著那裡能突然傳來巨響,看到滔天洪水席捲而來的景象。

“何應雄……應該得手了吧?”

他內心祈禱著,這是他最後的一線希望。

然而,賊兵並沒有給他等待的時間。

城外,江瀚軍中戰鼓再次擂響,比之前更為急促、猛烈。

“賊人的第二波攻勢來了!”

“都給我打起精神,頂住!”

朱燮元嘶啞著嗓子大喊,揮舞著長劍督促官兵守城。

但守城的軍士們早已是強弩之末,傷亡極其慘重。

城牆上能站立的人越來越少,之前強徵的民壯非死即逃,再也無人補充。

儲備的滾木礌石早已用盡,火油金汁也快要見底。

殘存的守軍眼神麻木,只是憑藉本能機械地揮舞兵器,試圖抵擋賊兵。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突然從城門方向傳來,緊接著是海嘯般的喊殺聲!

“破了!城門破了!”

淒厲的叫喊聲如同喪鐘,敲在了每一個守城士兵的心頭。

如狼似虎的義軍順著坍塌的城門缺口湧入,與城內殘存的明軍展開了激烈的巷戰。

但這幫早已筋疲力盡的官兵,根本撐不了三兩招,便被當場拿下。

甕城周邊的抵抗迅速被粉碎,曹二,黑子帶隊率先入城,分頭向著城內各處要地席捲而去。

朱燮元帶著麾下親兵,還想做最後的抵抗,卻迎頭撞上了一片密集的箭雨,身上瞬間插滿了箭矢。

這位明王朝在四川的最後支柱,踉蹌了幾下,最後重重地倒在了城門下,死不瞑目。

華陽知縣沈雲祚聞聽城破,面向北方叩首後,毅然點燃了縣衙,自盡殉國。

推官劉士鬥試圖組織衙役抵抗,卻被衝進來的黑子亂刀砍死。

巡按御史劉之勃被一隊義軍生擒,可他卻毫無懼色,破口大罵,只求一死報國。

帶隊的曹二被罵得心頭火起,隨後下令將其斬首示眾。

直到震天的喊殺聲逼近王府宮牆時,蜀王朱至澍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滅頂之災。

蜀王府內,早已亂作一團。

宮女太監抱著細軟四處奔逃,哭喊聲不絕於耳。

這位富可敵國卻一毛不拔的藩王,此時終於想起了募兵守城。

他朝著身旁臉色發白的長史和太監,急聲吩咐道:

“快!快去府庫抬銀子!”

“把銀子抬到王府門口!”

“本王出五十兩!不!一百兩一個人!招募敢戰之士!替我守住王府!”

很快,幾大箱白花花的銀子被抬到了蜀王府的大門外。

長史顫聲高喊:

“王爺有令,賞銀募兵,保衛王府!”

“一人百兩,現銀結算!”

一些潰散的軍卒和膽大的市井無賴聞訊聚攏過來,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他們一擁而上,抓起銀子就往懷裡塞。

“拿了錢,就要給王爺賣命!”

一旁的太監尖叫著,試圖控制眼前混亂的場面,

“都站到侍衛身後去,準備抵禦賊兵!”

然而,這幫潰兵和無賴們塞滿了銀子,相互使了個眼色,竟一鬨而散,瞬間跑得無影無蹤。

只留下空蕩蕩的箱子和目瞪口呆的王府侍衛。

“反了!都反了!”

“竟敢搶本王的銀子!都給殺!”

朱至澍得到回報,氣得幾乎當場昏了過去。

最後的希望破滅,城中喊殺聲越來越近,朱至澍也知道他命不久矣。

他跌跌撞撞地跑回後宮,對著那些哭哭啼啼的妃嬪宮女厲聲尖叫:

“賊兵已經攻破城池,為了你們的貞潔,都給本王去死!”

“本王絕不能讓你們被賊人玷汙!”

妃嬪們被嚇得魂飛魄散,哭喊著跪地求饒。

朱至澍狀若瘋魔,隨手從身旁的侍衛腰間抽出長刀,威脅道:

“不想死?”

“難道你們想等著被萬千賊寇凌辱?”

“還是說你們就喜歡當妓子,等被髮賣到教坊司了,你們才開心?!”

“現在自盡,本王還能給你們一個體面!”

“否則孤親自動手,砍了你們!”

在他的威逼下,周次妃哭得幾乎暈厥過去,但也只能被太監和侍衛們架著,用白綾勒死在後宮。

另有幾個妃嬪也被逼自盡,其他不願殉葬的宮人妃子,則是被朱至澍親手一一砍死。

做完這一切後,朱至澍拉著王妃,跑到院子外,看著那口深不見底的琉璃井,一咬牙,跳了下去。

當李自成、邵勇、曹二等將領帶著麾下親兵衝破王府守衛,一路殺到後宮時,殿樑上還掛著幾具殉葬妃嬪的屍體,殿內更是一片狼藉,血流成河。

蜀王世子朱平樻正臉色慘白地站在那口琉璃井邊,渾身發抖,猶豫著不敢跳下。

見此情形,李自成帶人立刻上前將其拿下,捆了個結結實實。

“控制王府!搜捕所有餘孽!”

“封存所有府庫!任何人不得擅動!”

“肅清殘敵!”

幾位主將迅速下令,親兵們轟然應諾,分頭行動起來。

很快,負隅頑抗的王府侍衛被肅清,一座座庫房被貼上了封條。

李自成、邵勇、曹二、李老歪、黑子等幾位主將,在親兵的簇擁下,走進了王城中最宏偉的承運殿。

殿內極其寬敞,雕樑畫棟,金碧輝煌。

巨大的盤龍金柱支撐著穹頂,地面鋪著光可鑑人的青磚。

殿內的種種奢華,震得這些出身貧苦的兵將們,久久說不出話來。

一些士兵忍不住用手去觸控那冰涼的蟠龍金柱,咂舌不已:

“孃的,這得值多少銀子…”

一行人在空曠的大殿內四處遊走,像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到處摸摸看看。

殿內幾百人擠作一團,圍著大殿盡頭高高在上的蟠龍王座,不停地打量。

眾人屏息凝神,但卻無人敢踏上丹陛一步。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眾人回頭,只見江瀚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下,大步跨了進來。

江瀚看著眼前的一眾將領們,笑了笑:

“都他孃的在這兒擠著幹嘛?”

“城池不管了?”

可殿內卻一片死寂,堵在大殿正中央丹陛道上計程車兵們,紛紛自覺地讓開了一條小路。

江瀚不明所以,抬眼望去,發現了最裡側高高在上的蟠龍王座。

他一步步向前走去,兩側的將領和士兵們自動分開,看著江瀚的目光充滿了敬畏與期待。

江瀚走到須彌座下,停步回身。

機靈的黑子第一個反應過來,猛地單膝跪地,抱拳怒吼:

“請大帥稱王立制!”

這句話如同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

殿內所有的將領和士兵立刻反應過來,齊刷刷地跪倒在地,聲浪如同山呼海嘯,震得整個承運殿嗡嗡作響:

“請大帥稱王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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