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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野原廣志,霓虹影視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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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東京都宣傳部的認可!新聞釋出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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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永田町。

冬日的陽光穿透雲層,斜斜地灑落在東京都政府宣傳部那棟略顯古樸的辦公樓上,為這片象徵著官方意志的領域,鍍上了一層肅穆而又莊嚴的金色。

會議室裡,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茶香與墨香,與窗外那片喧囂的都市彷彿隔絕了兩個世界。

一張巨大的長方形會議桌,被擦拭得光可鑑人,倒映著天花板上那些泛著暖黃色光芒的燈盞。

此刻,桌旁圍坐著一群人。

他們大多已是知天命的年紀,鬢角染霜,眉宇間刻畫著歲月與經驗的痕跡。

他們是宣傳部門下轄各個重要崗位的掌舵者,有人負責電影的審查與導向,有人執掌新聞的喉舌與脈搏,有人監督著電視與廣播的熒屏與波段,有人審閱著漫畫與出版的紙頁與思想,更有人,敏銳地捕捉著社會輿論的細微波動。

這是一場年末的例行會議,旨在對過去一年的宣傳工作進行總結與評估。

討論已進入尾聲,氣氛從最初的嚴謹變得略顯鬆弛。

為首的宣傳部長,一位身形清瘦,戴著金絲眼鏡的老者,輕輕地叩了叩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聲音裡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從容與淡然:“各位,關於今年的各項宣傳工作,大家也都做了詳盡的彙報。整體而言,成果斐然,尤其是對國民精神的凝聚與文化自信的提升,都有著不可磨滅的貢獻。”

他頓了頓,將目光投向了坐在自己右手邊,那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眉宇間透著嚴謹和認真的藤原秀明副部長,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過,在座的各位,對於下半年以來,社會輿情中出現的一些新現象,以及它們所帶來的影響,又有什麼看法呢?”

話音落下會議室裡響起一陣輕微的騷動。

“部長閣下,我個人認為,下半年以來,國民團結意識的提升,與一系列文化產品的助推密不可分。”

電影宣傳課的課長,一位四十歲出頭,戴著厚重黑框眼鏡的男人,率先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

“尤其是那些由地方發起,卻最終在全國範圍內引起廣泛共鳴的應援團現象,它們有效地緩解了都市生活帶來的冷漠與疏離感,重新啟用了國民心中那份對家鄉、對親情的認同。甚至,透過這些應援活動,許多原本因工作而分隔兩地的親屬,也重新找到了交流與維繫情感的紐帶。”

他語氣中帶著感慨再次說道:“這種自下而上的情感凝聚,遠比任何自上而下的宣傳口號,都來得更為真實,也更具生命力。它像一股暖流,悄無聲息地,溫暖了我們這個看似冰冷,實則渴望連線的社會。”

“嗯,說得很好。”部長閣下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了讚許的笑容。

他轉過頭,看向坐在對面的電視節目審議課長,一位身材微胖,臉上總是掛著和氣笑容的中年男人:“高橋君,你對這個現象,有什麼補充嗎?”

高橋課長立刻坐直了身體,臉上笑容愈發燦爛:“部長閣下,電影宣傳課長所言極是。我這裡有一組資料,或許能更直觀地體現這一點。”

他從面前的資料夾裡抽出一份報告,恭敬地遞了過去:“自《超級變變變》這檔綜藝節目播出以來,我們收到的國民來信,尤其是來自地方的家庭觀眾來信,數量激增了三倍。信件內容大多表達了對節目中那種純粹的歡樂與家人間互動的讚美。甚至有不少觀眾表示,這檔節目,讓他們重新找回了家庭的溫暖,也讓他們開始嘗試與家人朋友,共同參與一些有益身心的活動。這種現象,無疑是對國民親屬交流,起到了極大的促進作用。”

“《超級變變變》……”部長閣下喃喃自語,眼裡閃過一絲思索。

他拿起報告,隨意翻閱了幾頁,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這檔節目我也看過,確實很有趣。它將最簡單的創意,以最純粹的方式呈現,卻能引發如此巨大的社會共鳴,實屬難得。能製作出這樣的節目,製作人功不可沒啊。”

聽到部長閣下的誇讚,會議室裡的眾人紛紛點頭。

他們是體制內的公務員,自然明白部長這番話的深意。

在他們看來,這檔節目不僅帶來了收視率,更帶來了社會價值,這才是真正的“政績”。

“說起來,藤原君。”部長閣下將目光再次投向藤原秀明,臉上笑容愈發溫和:“我記得這檔節目,當初還是你向我推薦的。你當時就說,這檔節目,以及它的製作人,都將為我們霓虹帶來一股全新的風潮。現在看來,你的眼光確實獨到啊。”

藤原秀明立刻低頭謙虛道:“這都是經過了部長長期的引導以後,國民們在藝術領域的成長。”

而這拍馬屁的話卻只是讓這位已經快要七十餘歲的部長笑了笑:“要說重點,我的副部長閣下。”

“嗨。”藤原秀明笑了笑,然後再次說道:“我只是看到了那個年輕人身上,那份超越時代,超越常人的才華與格局。他叫野原廣志,是一位年僅二十三歲的年輕人。”

“他不僅僅是《超級變變變》的製作人。”藤原秀明頓了頓,語氣中帶著讚歎:“他還是《幽遊白書》這部漫畫的作者,一部在青少年群體中擁有極高人氣的作品,其銷量已達到現象級;他也是《世界奇妙物語》這部都市怪談系列劇的策劃者,這部劇成功地開創了‘都市怪談’這一全新的恐怖題材,深受年輕觀眾的喜愛;同時,他還是《暗芝居》這部深夜動畫的編劇,以其獨特的日式恐怖風格,贏得了大量死忠粉絲。”

當藤原秀明將野原廣志那一系列令人咋舌的成就,如數家珍般地娓娓道來時,會議室裡的氣氛,瞬間從先前的平靜,轉變為了一片充滿了驚訝與震撼的竊竊私語。

“什麼?!那個《幽遊白書》的作者,竟然是同一個人?!”

“天哪!他竟然還是‘都市怪談’的開創者?!難怪《世界奇妙物語》會那麼火!”

“他才二十三歲啊!這……這簡直是怪物吧?!”

那些平日裡自詡閱歷豐富,見多識廣的各課長們,此刻都呆呆地看著藤原秀明,那一張張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的駭然。

他們從未想過,一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竟然能在如此多的領域,都取得了如此令人矚目的成就!

部長閣下也同樣驚訝地挑了挑眉,他看著藤原秀明,眼裡閃過一絲探究:“竟然有如此多才多藝的年輕人?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看來,我們宣傳部門,確實需要更多這樣的新鮮血液啊。”

就在這時,坐在角落裡,負責電影宣傳的課長,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猛地坐直了身體,臉上寫滿了壓抑不住的亢奮。

“部長閣下!藤原副部長!我……我這裡還有一則關於野原廣志的最新訊息!”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就是他!就是野原廣志!他還是那部最近在電影界引起軒然大波的《七武士》的,真正的總導演和編劇!”

“什麼?!”

這個訊息,如同平地驚雷,瞬間在會議室裡轟然炸響!

所有人都呆住了!

《七武士》!

這部最近在整個霓虹社會引起巨大爭議,卻又在平安夜上映後,口碑爆炸,票房狂飆的電影,竟然……竟然也是那個野原廣志的作品?!

“他……他竟然還拍電影?!”

“而且還是《七武士》這種,重新解構了武士和武士道的史詩鉅作?!”

“天哪!我昨天才去電影院看了這部電影!它……它簡直是神作啊!我從未想過,一個關於武士的故事,竟然可以……講得如此的,波瀾壯闊,又如此的,直指人心!”

會議室裡瞬間沸騰了!

那些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各課長們,此刻都有些震驚。

“部長閣下!您知道嗎?!”電影宣傳課長激動得語無倫次:“《七武士》的平安夜首日票房,就突破了一億八千萬日元!僅僅一週的時間,票房就已經突破了十億日元大關!這……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大爆款’了!這分明是……是真正的票房神話!”

“而且,現在整個霓虹的影評界,都在誇讚這部電影!他們說,它脫胎於武士片,卻超脫於武士片,以前的武士片,都只是劍道片,而它,才是真正的武士片!他們甚至將《七武士》之前的武士片,統統定義為‘前黑澤英二時期的劍道片’,而《七武士》之後,才配得上‘武士片’的稱謂!”

“這……這簡直是……這是我們霓虹電影史上,前所未有的創舉啊!”

電影宣傳課長越說越激動,他甚至忍不住拍起了大腿,臉上寫滿了與有榮焉的驕傲!

“是啊!部長閣下!”電視節目審議課長也跟著附和,臉上寫滿了興奮:“我們霓虹的經濟,現在已經快追上米國了!沒想到,連我們的文化產品,也能達到如此的高度!這……這簡直是太令人振奮了!”

“沒錯!我們霓虹,終於要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文化強國’了!”

“甚至可以說,我們霓虹,終於要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正常國家’了!”

“真希望這個《七武士》超過那些米國好萊塢的影片啊!”

一時間會議室裡響起一片熱烈的附和聲。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怪異的驕傲,以及一種遮遮掩掩卻極為複雜的自豪。

他們看著那份票房報告,看著那些關於《七武士》的讚美,看著那些關於野原廣志的溢美之詞,他們彷彿已經看到了在不久的將來,霓虹的文化產品將如同潮水般席捲整個世界,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為之讚歎!

“咳咳!”

然而,就在這片充滿了狂熱與自豪的喧囂中,部長閣下卻忽然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那聲音不大,卻如同晨鐘暮鼓,瞬間便將這片沸騰的會議室重新拉回了平靜。

他看著眾人那張張漲紅的臉,眼神裡帶著一絲警告,卻又掩飾不住那份發自內心的驕傲。

“各位,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啊。”部長閣下淡淡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提醒。

“不過,你們說的,確實沒錯,我們霓虹本身就是經濟強國,文化強國!”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期許。

他轉過頭將目光投向了藤原秀明。

“藤原君,看來你這次,又為我們宣傳部門,挖掘到了一塊,真正的璞玉啊。”

部長閣下緩緩地站起身,他走到會議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那片,在冬日陽光中熠熠生輝的鋼鐵都市,那雙平靜的眼眸裡,閃爍著一種,屬於上位者的深邃與決斷。

“這樣吧。”

他的聲音,如同冬日裡最溫暖的陽光,緩緩地灑落在每一個人的心田。

“新年政府晚宴的時候,你給他一個名額。我要親自見見這個年輕人。畢竟,能為我們霓虹帶來如此巨大驚喜的年輕人,我們宣傳部門,理應給予最大的支援與培養。”

“我們霓虹的未來,終究是要靠這些年輕人去開創的。”

“他,就是我們霓虹,新時代的文化希望!”

這番話,如同洪鐘大呂,在會議室裡久久迴盪。

所有人都心領神會。

他們知道,部長閣下這番話,不僅僅是對野原廣志的肯定與讚賞。

更是對他們整個宣傳部門,乃至整個霓虹社會,發出的一個,關於“培養新人”的,最明確的訊號!

以及……

對於霓虹現在,成為了經濟強國以後,再邁入文化強國,然後擺脫束縛……變成正常國家,乃至是一個東亞強國的渴望!

“現在我們霓虹的經濟那麼旺盛,米國都撐不住了。如果我們的文化也跟上,讓所有人都能見證我們霓虹的偉大文化……那麼一旦有機會,成為正常國家……那我們霓虹,就會再次在短短時間內成為強國!”

“或許再過幾年,我們霓虹的經濟就能徹底超過米國,告訴那些傲慢的米國佬,誰才是世界第一經濟強國!”

“戰場上我們雖然輸了!但是經濟上……我們霓虹是無敵的!”

這個部長閣下背對著眾人,內心當中,湧現著彷彿風雷般的激盪。

他也已經暢想起了美好的未來。

……

週一的清晨,東京仍籠罩在薄霧未散的溼潤裡,空氣中帶著冬日特有的清冽,彷彿能洗滌掉世間所有的塵囂與喧囂。

不過這份表面的平靜,卻在上午十時整,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新聞釋出會徹底撕裂,如同驚雷劃破長空,瞬間席捲了整個霓虹。

東京電視臺一號演播廳,這個平日裡承載著無數光鮮與夢想的舞臺,此刻卻被一種前所未有的肅穆與凝重所佔據。

數百名來自各大報社、電視臺、雜誌社的記者,密密麻麻地擠滿了會場,他們的目光,如同無數把銳利的刀鋒,齊刷刷地指向了發言臺。

空氣中瀰漫著壓抑的躁動,每一次快門的閃爍,都像一道道無聲的驚歎,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發言臺上,黑澤英二,這位在霓虹電影界被尊為“活著的傳說”的巨匠,身著一襲素雅的和服,神情平靜,彷彿一座沉默的山嶽。

他的身旁,是《七武士》的七位主演,他們褪去了銀幕上的悲壯與滄桑,此刻同樣神色肅穆,眼中卻閃爍著對即將到來的時刻的期待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各位媒體朋友,各位觀眾。”

黑澤英二的聲音,如同古鐘般沉穩而有力,在這片壓抑的寂靜中緩緩響起,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今天,我黑澤英二,以及《七武士》劇組全體成員,召開這場新聞釋出會,是為了向各位,也向全霓虹的國民,澄清一件事,一件……關乎這部電影,關乎藝術,也關乎真相的,重要事情。”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臺下那一張張充滿了疑惑與探究的臉,隨即,轉向了身旁那七位年輕的演員。

他們的眼神,堅定地投向了臺下的某個角落,彷彿那裡,有著他們共同的信仰。

“眾所周知,《七武士》這部電影,自上映以來,便承蒙各位厚愛,獲得了極高的評價與票房。許多媒體朋友,甚至將我黑澤英二,再次推上了神壇,稱我為‘武士片之父’,稱這部電影,是‘我十年磨一劍的又一巔峰’。對此,我深感榮幸,也深感……慚愧。”

“慚愧?”臺下響起一陣輕微的騷動。

記者們面面相覷,不明白這位一向以耿直著稱的巨匠,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的,慚愧。”黑澤英二的聲音愈發沉重,他緩緩地,向著臺下某個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姿態,謙卑得如同一個正在聆聽導師教誨的學生:“因為,這部《七武士》,它真正的靈魂,真正的締造者,真正的總導演和編劇,並非我黑澤英二。”

此言一出,整個會場瞬間如同被投下了一顆無形卻致命的炸彈,轟然炸開!

“哈?!”

“開什麼玩笑?!”

“黑澤導演,您……您說什麼?!”

短暫的死寂過後,一陣巨大的喧譁,伴隨著無數充滿了驚愕與質疑的議論聲,如同海嘯般席捲而來!

記者們紛紛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手中的錄音筆和攝像機,幾乎要懟到黑澤英二的臉上。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的駭然,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荒謬的謊言。

“黑澤導演!您……您是認真的嗎?!《七武士》不是您的作品,那……那是誰的?!”來自《電影旬報》的資深影評人,田中健太,此刻也顧不得平日裡的矜持,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他那雙銳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黑澤英二,試圖從他那平靜的臉上,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

“這……這簡直是荒謬!”

另一位以“毒舌”著稱的影評人佐藤一郎,也忍不住驚撥出聲,臉上寫滿了被戲耍後的惱怒:“黑澤導演!您……您是在拿我們開涮嗎?!一部如此深刻,如此偉大的作品,怎麼可能不是您這位巨匠的傾力之作?!”

他們都是黑澤導演的絕對信徒。

畢竟他們的青年時代,正是黑澤英二這位導演的輝煌年代,早就拜服在了這位武士片巨擘的面前!

現在這位巨擘說自己和《七武士》沒什麼關係。

那他們這些天的誇讚。

這些天的影評。

心中的信仰。

不都成了笑話了嗎!?

然而,面對這足以將任何人都淹沒的輿論洪流,黑澤英二卻只是平靜地抬起了手,示意大家安靜。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臺下的某個角落,然後向著那個方向,伸出了自己的手。

“這部電影,它真正的靈魂,真正的締造者,就在這裡。”黑澤英二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他就是……野原廣志。”

當那道修長而又挺拔的身影,在無數道充滿了驚愕與探究的目光中,緩緩地走上發言臺時,整個會場,再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

野原廣志。

那個在新聞釋出會上,以“彩蛋論”將整個霓虹媒體玩弄於股掌之上,卻又憑藉《七武士》的口碑實現絕地反擊的年輕人。

那個被媒體捧上神壇,又被部分人質疑“忘本”、“精英”的“爭議人物”。

他今天,竟然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了這裡。

“野原部長!您……您不是說《七武士》是黑澤導演執導的嗎?!為什麼黑澤導演會說,這部電影是您的獨立製作?!”一位記者率先打破了沉寂,聲音裡充滿了質疑。

“就是啊!野原部長!那部電影裡,那些充滿了深意和立意的臺詞,那些對‘階級’和‘人性’的深刻洞察,那些絕妙的鏡頭語言和剪輯手法,難道……難道都是出自您手嗎?!您才二十三歲啊!這……這怎麼可能?!”另一位記者也緊跟著發問,語氣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駭然。

問題如潮水般湧來,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準地刺向野原廣志。

“各位,請聽我說。”野原廣志的臉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笑容,那雙清澈的眼眸裡,不起絲毫波瀾。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將目光投向了身旁那七位,同樣神色複雜的“武士”扮演者。

“關於《七武士》的創作,我想,我的同伴們,或許比我更有發言權。”他微笑著,將話筒遞給了飾演勘兵衛的老戲骨三好泰二。

三好泰二接過話筒,他看著臺下那一張張充滿了質疑的臉,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苦澀。

“是的,各位。”

三好泰二的聲音帶著嘆息:“這部《七武士》,從劇本,到分鏡,再到現場的每一個鏡頭,每一個排程,全都是由野原君,一手包辦。我……我這輩子,拍了幾十年的電影,從未見過如此年輕,卻又如此深刻的靈魂。他所展現出的才華與格局,早已超越了他這個年齡,超越了我們所有人的想象。”

“是的!還有我扮演的那個菊千代!”

飾演菊千代的牧野俊平,也接過話筒,聲音激動得有些顫抖:“他那充滿了爭議,卻又直指人心的角色設定!他那從一個‘小丑’,蛻變為一個真正‘武士’的悲壯過程!都是野原君,親手賦予他的生命!他讓我們知道,所謂的‘武士道’,從來就不是由身份來決定的,而是由‘心’來決定的!”

“還有那些關於‘農民’的臺詞!”

飾演林田平八的演員也激動地補充道:“那段充滿了辯證與諷刺的論調,當初我們讀劇本的時候,都震驚了!我們從未想過,一個關於農民的描寫,竟然可以如此的真實,如此的深刻!這……這都是野原君,對我們這個民族,那份悲劇宿命的,最精準的洞察!”

七位主演,你一言我一語,將野原廣志在電影創作中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靈光乍現的瞬間,都清晰地呈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他們的證詞比任何華麗的辭藻都更具說服力。

然而,記者們和影評人臉上的震驚,卻並未因此而消散。

“這……這怎麼可能?!”田中健太喃喃自語,他呆呆地看著野原廣志,眼裡寫滿了不敢置信的駭然,“他才二十三歲啊!他……他怎麼可能擁有如此深厚的藝術功底和對人性的深刻理解?這……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黑澤導演!您……您能解釋一下嗎?!”一位記者將話筒再次遞給了黑澤英二,聲音裡充滿了困惑與不解。

黑澤英二接過話筒,他看著臺下那一張張充滿了質疑的臉,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無奈的苦澀,卻又帶著一絲髮自內心的驕傲。

“是的,各位,我明白你們的困惑。”黑澤英二的聲音還是如同古鐘般沉穩:“我黑澤英二,拍了一輩子的電影,拍了一輩子的武士。我曾以為,我已經拍盡了他們的榮耀,他們的悲壯,他們的無奈。我曾以為,我已經達到了我藝術生涯的巔峰。”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深深的自嘲:

“我甚至為此,蹉跎了很多年。我曾有一個劇本,名叫《鐵匠鋪裡的武士》,我投入了巨大的心血,拍了大半。可當我看到成片時,我卻發現,它空有其形,而無其魂。它不過是一部,充滿了打打殺殺和恩怨情仇的,普通的劍道片而已。”

“劍道片?”臺下響起一陣輕微的騷動。

黑澤英二,竟然親口承認,他之前的作品,都只是“劍道片”?!

這簡直是,對霓虹電影界,對“武士片”這個詞,最徹底的顛覆!

“是的,劍道片。”黑澤英二的聲音愈發沉重,他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眼中不起絲毫波瀾:“那些,不過是些,停留在‘技’的層面,未能觸及‘道’的精髓的,小孩子的玩意兒。”

“直到……”

“直到我看到了野原廣志。”

黑澤英二的聲音帶著敬佩:“我才明白,我,黑澤英二,這輩子,都只拍了武士的‘形’。而他,野原廣志,他,才是那個,真正看懂了武士的‘魂’的人!”

“我曾邀請他,來為我的《鐵匠鋪裡的武士》提供一些建議。可他卻告訴我,我的劇本,格局太小,立意太淺。他用一個全新的視角,一個超越了時代,超越了階級,直抵人性的視角,將我那個原本平庸的劇本,擴充成了現在的《七武士》!”

“他讓我們知道,所謂的‘武士道’,從來就不是由身份來決定的,而是由‘心’來決定的!他讓我們知道,‘武士’與‘農民’,都不過是時代洪流中的浪花,而真正的勝者,永遠是那個不斷前進的‘時代’!”

黑澤英二的聲音,愈發激昂,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巨大的響聲讓茶杯都跟著顫了顫!

“所以,各位!我黑澤英二,今天,就在這裡,用我這輩子的名譽,向全霓虹的國民,做出一個保證!”

他指著野原廣志,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坦蕩與驕傲!

“他,野原廣志,就是我黑澤英二,這輩子見過的,唯一的,真正的,無敵的天才!”

“他,才是那個,真正看懂了時代,看懂了人性,並用電影將其完美呈現的,真正的,武士片之父!”

“而我黑澤英二,在這部電影裡,不過是……一個打下手的,掛了個虛名的,聯合導演而已!”

轟——!

這個宣言,如同平地驚雷,再次在會場裡轟然炸響!

所有人都呆住了!

黑澤英二,竟然親口承認,自己只是野原廣志的“打下手”?!

他竟然,親手將自己“武士片巨匠”的稱號,拱手讓給了那個,僅僅二十三歲的年輕人?!

這……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提攜後輩”了!

這分明是……是真正的,靈魂的臣服!

“天哪!這……這簡直是太震撼了!”

“我……我不敢相信!黑澤導演,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野原廣志……他……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啊?!”

整個霓虹,在這一刻,徹底地震撼了!

無數的影評人,記者,報社,電視臺,都以最快的速度,最醒目的標題,將這場釋出會的內容,刊登在了頭版頭條。

“《電影旬報》:黑澤英二親承!《七武士》乃野原廣志獨立製作!武士片新時代,由二十三歲天才開創!”

“《朝日新聞》:震驚!黑澤導演自謙‘劍道片’,力贊野原廣志為‘武士片之父’!天才之名,實至名歸?!”

“《每日新聞》:二十三歲天才,顛覆霓虹電影史!野原廣志,究竟是神,還是被塑造的偶像?!”

“《讀賣新聞》:全民猜測!野原廣志的才華,是否被東京電視臺刻意誇大?一場關於‘天才’與‘造神’的輿論風暴,正在醞釀!”

輿論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炸開了鍋!

有人相信,有人質疑。

相信者,為野原廣志的才華而震撼,為黑澤英二的胸襟而感動。

他們認為,只有真正的天才,才能讓一位巨匠,甘心為其“打下手”。

質疑者,則認為這不過是東京電視臺為了捧紅野原廣志,而刻意製造的一場“造神運動”。

他們認為,一個二十三歲的年輕人,即便再有天賦,也絕不可能擁有如此深厚的藝術功底和對人性的深刻理解。

“這根本不可能!他才二十三歲啊!怎麼可能拍出《七武士》那樣的神作?!”

“肯定是東京電視臺在炒作!他們想把野原廣志塑造成一個‘神’,來為他們的電影造勢!”

“黑澤導演是不是老糊塗了?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質疑的聲音,如同暗流,在這片狂熱的輿論海洋中,悄然湧動。

他們認為,這種超越了常識的“天才”,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這已經震撼了所有人的認知,讓他們無法相信!

然而,無論是相信,還是質疑,所有人都無法否認的是,野原廣志這個名字,以及《七武士》這部電影,已經徹底地,成為了整個霓虹社會,最熱門的談資。

一場關於“天才”與“造神”的輿論風暴,正在以一種無可阻擋的姿態,轟然席捲而來!

就是等這場釋出會結束以後,明日海的辦公室。

野原廣志坐在那,面色無奈。

“黑澤前輩。”

野原廣志看著黑澤英二,語氣真的是帶著很複雜的情緒:“我們之前商量的,可不是這麼說的……現在您……”野原廣志說著也是嘆了口氣:“您這不是等於放棄了自己所有的榮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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