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錫安代表的離席,會場裡頓時迎來了軒然大波,這也宣告著錫安與阿拉伯國家之間的談判徹底破裂。
嘈雜迷茫質疑乃至敬畏的聲音和目光掃過陸凜,剛才的幾句話他的確是罵爽了,因為血液流動加快,讓他肩膀上的傷還有點隱隱作痛。
“砰!砰!砰!”
“休會,暫時休會!”
主席連敲三下木槌。
中場休息,人群開始離席。
陸凜看見了起身朝著門口走去的賽梯斯國王,便混在人群中跟了上去。
兩名貝都因武士緊隨其後,他們原本是王室的“劍術教練”,類似大內侍衛,現在專門派來給陸凜做貼身保鏢。
看著那個泰然自若的背影,陸凜的火氣蹭蹭往上竄。
剛才所有支援繼續進攻錫安的阿拉伯國家中,只有馬斯爾和雜湊姆選擇了沉默。
馬斯爾是因為被逼的有點走投無路了,現在不敢公然叫板錫安,要不然開羅就要成為下一個大馬士革了。
而雜湊姆純粹是見風使舵,整場戰爭一直在混,身為前線國家,部隊的損失甚至比北非那些出兵支援的阿拉伯盟國還要小!
更讓人噁心的是背刺盟友,導致雙志損失慘重,差點就讓阿拉伯聯軍唯一的戰果毀於一旦。
他看見賽梯斯國王轉身走進洗手間,於是直接大步跟了進去。
洗手間的門口還有兩名手持《古蘭經》的守衛,見陸凜往裡頭闖,直接伸手將他給攔了下來。
陸凜使了個眼色,身後的貝都因武士立刻上前,將兩名侍衛連推帶搡地推入洗手間,隨後將對方控制住。
塞梯斯國王聽到了外面的騷亂,但他也沒料到居然有人敢在聯合國鬧事。
此時那場震驚世界的“慕尼黑慘案”還沒有發生,大家就像春秋時代的君子一樣保持克制,選擇用更體面的方式解決爭端。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頭撞進來的陸凜。
兩人大眼瞪小眼。
壞了,陸凜心想,這老登怎麼好像長得比自己高啊?
塞梯斯國王皺眉,不過他還是側過身:“如果你著急用的話,就先請便吧。”
“不,”陸凜冷冷地打斷了他:“我就是來找你的。”
塞梯斯國王上下打量起這個年輕人,恍然:“是你啊?”
“我代表廣大的阿拉伯百姓,和前線奮勇殺敵的戰士,來問你一個問題,”陸凜盯著他:“你是否做出過背叛盟友的決定?”
塞梯斯國王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就讓我幫你回憶一下。”陸凜打斷了他的話,他盯著對方的雙眼:“伊斯蘭曆1388年10月15日,錫安的210裝甲師藉由53號公路切斷了雙志北部遠征軍的後勤補給線,而那原本是我們和雜湊姆約定好的撤退路線!”
“洛威謝德是雜湊姆的領土,我們自然有權選擇與誰合作,並且沒必要通知任何人。”
塞梯斯國王看著年輕的雄獅,嘴角扯起輕蔑的弧度:“這可是在聯合國,王子殿下,如果你不希望被因為干涉他國內政而被起訴的話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失陪了。”
然後他就被一腳踹翻在地。
緊接著,對方就騎在了他的身上開始暴揍。
拳頭如雨點般落下,塞梯斯國王畢竟還是老了,被更加年輕的陸凜壓在身下痛毆。
陸凜本來還顧及左肩上的傷勢,可後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已經把這當成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
“衛兵!衛兵!”塞梯斯國王驚恐地大叫,雙手護住腦袋,雙腿一陣亂蹬。
他剛才的風度已經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
他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種場面。
可是外面的侍衛已經被陸凜的人控制住了,就連圍觀的人也被攔在了外面。
“我讓你當牆頭草!”
“我讓你和錫安媾和!”
“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多少人!?!”
由於聯合國禁止帶槍或者任何殺傷性武器,所以陸凜只能靠拳頭痛扁對方。
左肩的傷口縫線崩裂,鮮血染紅了軍裝,然而陸凜卻渾然不覺。
他的多巴胺和內啡肽在瘋狂分泌,增強快感的同時又遏制住了疼痛。
那兩名侍衛還掙扎著想幫忙,卻被撩陰腳踹成了大蝦。
嘶,這招好哇!
陸凜眼神亮了起來,但他現在騎在塞梯斯身上的做不出這個動作,於是他準備起身,可身上的鬆動讓塞梯斯國王藉機爬了起來。
“還想跑?!”
陸凜直接飛起一腳踹在對方的屁股上。
塞梯斯國王重心不穩,直接向前撲倒,撞碎了隔間的大門,身體將馬桶砸的稀爛。
然後就躺在地上呻吟起來。
這時外面的安保也終於趕到,開始維持起秩序,並將一身不明液體的塞梯斯國王扶了起來。
“不不,我不能這個樣子出去.”塞梯斯國王還想挽尊,但聯合國的記者早就已經到現場了,將一切都記錄在了膠捲上。
陸凜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看見外面已經密密麻麻圍了一大群人。
穆罕穆德親王看見他肩膀上一片血紅,嘆了口氣:“怎麼還把自己弄傷了?”
“應該是線崩開了,不礙事。”陸凜撇了一眼,這會兒他開始感覺到疼了,那種“吱兒”“吱兒”的疼。
其他的阿拉伯國家代表也見到了狼狽不堪的塞梯斯國王,約瑟夫驚訝道:“這是你乾的?”
陸凜一攤手:“你能忍得住不動手?”
他感覺約瑟夫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歎為觀止”了。
一向信奉強者與武力的哈菲茲司令也朝他豎起大拇指:“有種!乾的漂亮!”
於是陸凜被當成英雄圍了起來。
“讓一讓。”
一眾西裝革履的人士人士抵達現場,為首的是合眾國的國務卿埃裡希·馮·施特恩,在看到現場的混亂後,他的眼袋變得更深了。
“閣下,這可是嚴重的外交事件啊。”埃裡希嚴肅道。
“年輕人血氣方剛,衝動一些也是難免的事。”
“衝動?”埃裡希嘆了口氣:“您指的是他一怒之下,在聯合國洗手間,把另一個國家的元首打進了馬桶裡?那些記者把這一切可全都拍下來了,用不著第二天,這些新聞就會在全世界傳的到處都是!”
“那就讓他們傳,”穆罕穆德親王淡淡道:“假設雜湊姆不怕丟人的話。”
埃裡希愣了一下,接著低聲道:“好吧,不過您要知道,聯合國也是有自己的規矩的,尤其這裡還是聯合國自己的地盤之前錫安那檔子事,已經讓聯合國臉面盡失了。
現在有這麼個刺頭落在他們手裡,肯定是要借題發揮一下。
作為盟友,我的建議是,現在立刻將您家的這頭獅子帶回去,在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影響之前!”
穆罕穆德親王覺得有道理,看著闖下大禍的兒子,點了點頭道:“我會立刻安排他回國的。”
埃裡希補充道:“最好順便讓他‘主動接受國內調查’,再發個宣告,嚴厲譴責暴力行為,象徵性關他幾天禁閉,至少面子上得過得去。”
穆罕穆德親王擺了擺手,朝著阿米爾的方向走去,表示後續就不勞他操心了。
埃裡希看著亂糟糟的現場,以及各種亂閃的鎂光燈,憑感覺他就知道自己未來一週應該都沒法睡好覺了。
“唉。”
國務卿四十五度角望天,最終將一切怨念都化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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