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殿！
那可是大陸第一勢力！
馬乘風暗自擦了把冷汗，心中慶幸不已：幸好老友還有這層身份，今天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唐三更是敬佩地看向自己的老師。
老師果然厲害！不光理論無雙，竟還得到了武魂殿這般龐然大物的尊重！
有這塊令牌在，想必對方再怎麼強勢，也得掂量掂量。
然而，千仞雪看到這枚令牌，先是微微一愣。
隨即，她差點笑出聲來。
在幾人期待的目光中，千仞雪素手輕抬，也取出了一枚令牌。
嗡——！
那是一枚通體燦金的令牌，出現的瞬間，彷彿連周圍的光線都被它吸引。
令牌之上，精雕細琢著一尊六翼天使的圖紋，神聖、威嚴的氣息撲面而來，將玉小剛那枚客卿令牌的氣勢碾壓得蕩然無存。
武魂殿教皇親授——聖魂令！
千仞雪手持令牌，金色的瞳眸俯瞰著面色呆滯的玉小剛。
“就算你是武魂殿客卿，又如何？”
玉小剛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乾乾淨淨。
馬乘風和唐三臉上的希望與放鬆，也徹底凝固。
那股剛剛升起的希望之火，被一盆兜頭澆下的冰水，連帶著靈魂都給徹底澆滅。
“噗通！”
馬乘風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唐三看著跪倒在地的馬乘風，又看了看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老師，心中那座名為“大師”的偉岸形象，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他咬緊牙關，膝蓋一彎，也跟著跪了下去。
玉小剛身軀劇震，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弟子，那最後一絲尊嚴也被徹底粉碎。
“對不起。”
這一次，唐三的聲音嘶啞。
玉小剛渾身顫抖，也再次低下了他那顆“高貴”的頭顱。
“對……不……起……”
千仞雪金色的瞳眸微轉，視線從跪地的三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玉小剛和唐三的臉上。
“你們對誰說的？”
一句話，讓剛剛鬆了口氣的玉小剛和唐三，心再次沉入了谷底。
兩人身軀一僵，緩緩抬起頭。
他們只能屈辱地挪動視線，轉向一旁的陳凡。
唐三牙關緊咬，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碾出來的。
“對不起。”
玉小剛更是渾身顫抖，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紫，最終還是低下了那顆自以為高貴的頭顱。
“……對不起。”
聲音細若蚊蚋，充滿了無盡的恥辱。
千仞雪這才收回目光，看向陳凡，那金色的瞳眸中，威勢散去，竟帶上了一絲詢問的柔和。
“你覺得他們態度如何？”
陳凡看著眼前這狼狽不堪的師徒二人，心中五味雜陳。
前世看小說時，他確實覺得這兩人行事頗有些令人不齒。
但此刻，活生生的人跪在自己面前，那份屈辱和絕望如此真實。
他們雖出手偷襲，卻終究沒傷到自己分毫。
如今這般模樣，倒是顯得自己這邊有些過了。
他畢竟是個現代人，骨子裡還是信奉人人平等，沒必要真把人往死裡逼。
陳凡思索片刻，對著千仞雪輕輕擺了擺手。
“算了，放他們走吧。”
聽到這句話，千仞雪金色的瞳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她沒有多問，只是微微頷首。
“滾。”
一個字，如同天籟。
馬乘風、玉小剛和唐三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起來，頭也不敢回，瘋了一般衝入林中。
直到那三道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他們才敢停下腳步，扶著樹幹大口喘息。
玉小剛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屈辱，今日所受之辱，比他一生加起來的都要多。
他只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湧，喉頭一甜。
“噗——！”
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染紅了身前的落葉。
他的自尊，在今天被徹底擊碎了。
“老師！”
唐三見狀，大驚失色，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玉小剛。
他看著老師蒼白如紙的臉，眼中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立下血誓。
“今日之辱，弟子銘記在心！”
“此仇不報，不能為老師洗刷恥辱，誓不為人！”
玉小剛本是滿臉頹喪，聽到唐三這番話，眼中竟重新煥發出一絲光彩，他欣慰地拍了拍唐三的肩膀。
“好……好孩子，沒看錯你。”
這對師徒，竟靠著這股滔天的恨意，稍稍平復了心神。
一旁的馬乘風看著這一幕，眼神卻有些微妙。
他回想起方才，老友一開始還錚錚鐵骨，寧死不跪，可後來，那頭磕得比誰都快。
他對這位老友的印象，在不知不覺間，已然發生了改變。
唐三也察覺到了馬乘風的異樣，但為老師分憂的心思佔據了一切，並未多想。
……
林間空地上。
千仞雪收起了那股魂帝的威壓，空氣重新變得清新。
陳凡主動走上前，帶著一絲歉意開口道：“剛才多謝你了，也給你添麻煩了。”
他話音剛落，身旁的娜兒也走了過來，對著千仞雪露出了一個純淨無暇的笑容。
“姐姐，謝謝你為陳凡出頭。”
一時間，氣氛竟是風平浪靜，一派祥和。
娜兒甚至主動伸出雙手，親暱地握住了千仞雪的手，姿態熱情得讓人意外。
千仞雪微微一愣。
她還以為，自己剛才的舉動，終於讓這個對自己抱有敵意的少女改觀了。
然而下一刻，她抬起頭，正對上娜兒的眼睛。
那雙原本靈動澄澈的紫色眼眸，此刻竟是一片空洞，失去了所有光彩，宛如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正死死地盯著自己。
一股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讓她遍體生寒。
緊接著，她感到一絲極細微的氣息，順著兩人交握的手，湧入了自己經脈。
那氣息悄無聲息，若非她精神力強大，幾乎無法察覺。
娜兒的嘴唇微動，聲音輕柔得如同情人的呢喃，卻讓千仞雪如墜冰窟。
“謝謝你。”
“但請你，離我家陳凡遠一點。”
千仞雪觸電般鬆開手，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無奈地走到了一旁。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先前消耗的魂力恢復了不少，被天夢冰蠶精神衝擊後隱隱作痛的腦海，也變得一片清明通達。
她只當是方才對玉小剛等人發洩完怒火後的舒暢。
卻不知，那是娜兒悄然渡入她體內的一絲本源之力。
這絲力量，既能幫她修復受損的精神力，更能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加快她的修煉速度，讓她突破七十級的瓶頸提前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