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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陌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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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從此無心愛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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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從此無心愛良夜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還在等你的那位青梅竹馬?”令狐與無視亦悠的不適,笑著問道。亦悠皺眉,冷淡回應:“不關你的事。”

令狐與挑眉,在亦悠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不過你的陸公子可能暫時還顧不上來解救你。”

“陸公子?”亦悠有些錯愕,知道是令狐與搞錯了,但她並不想解釋。 “嗯,我知道。”

令狐與對於亦悠的反應大感意外,一句“我知道”就完了?這和他預想中的回答可不太一樣。

“你的話說完了嗎?”亦悠突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令狐與沒反應過來,“啊?”點點頭,“完了。”

亦悠輕輕往身後一靠,看都沒多看他一眼,就客客氣氣的下了逐客令。“說完了那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令狐與幾度想要發作,極力剋制住了自己不在南相惹出什麼事端。冷笑一聲,隱忍道了一句:“好。”說完高大的身影,掀簾而出。

等陸峰輿從昏迷中醒來,就聽見下邊的人都在談論著今日一早長寧公主嫁去龜茲的事。

陸峰輿一聽,哪裡還顧得上別人,穿了衣服從後院牽了自己的馬便上路去追龜茲迎親隊伍。將下人們匆忙慌亂的呼喚聲統統拋在了腦後,充耳不聞。

為什麼自己沒能早一天醒來,沒能在亦悠出嫁前帶她走。如今既然他醒過來了,想要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他實在是做不到。

他知道她不愛他,沒關係。他願意守護著她,直到她找到真正的幸福。找到一個和他一樣愛她的人。

這世上沒人能強迫亦悠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哪怕是她的親人也不行。陸峰輿用力抽打著自己騎著的馬,催促馬兒跑快些、再跑快些。

迎親隊伍人數眾多,腳程肯定快不了。亦悠他們一定還沒走遠,風吹進陸峰輿的衣衫,衣衫被風吹的鼓鼓的,墨色髮絲在風中狂亂的飛舞著,足見騎馬人此刻焦急的心情。

攝政王太熟悉陸峰輿了,畢竟也算是看著陸峰輿從小長大的,如何能不明白陸峰輿對亦悠的心意。

如若在大婚前放走陸峰輿,這個混世魔王肯定會把南相與龜茲的這場聯姻搞砸。這是攝政王絕不容許發生的事情。

所以思前想後,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攝政王一狠心,命人在陸府來人之前給陸峰輿喂足了*,足夠讓他昏迷個好幾天的。

無論如何,先過了眼前這一關。以後再慢慢籌算他與陸府之間的事也不遲。南宮秉暗中暗自思忱道。

反正陸方遠心生反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早晚都要撕破臉皮。眼下這個時間雖不見得是對的時間,但也錯不到哪兒去。

解決了金州內亂,又安撫了龜茲,下一個就該輪到他陸方遠了。陸府縱橫官場數十年,如今也該換個人來坐坐了。

陸方遠身為國公自然也要隨百官送親,可他還沒顧上和南宮秉算陸峰輿的這筆賬,一回來就聽說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又去為了一個女人搶親了。陸方遠著實被氣的不輕。

這個逆子!早晚有一天要氣死他!天底下那麼多女人,喜歡誰不行,偏偏要喜歡他手裡的一顆棋子。陸峰輿,他可真行!

陸方遠不追究亦悠一直沒有拿到《京都兵部城防紀要》已經算是很格外開恩了,想不到這個亦悠出嫁便出嫁。

都要嫁去龜茲了,還不忘勾搭自己的兒子。陸方遠氣的牙根直癢癢,一個不順心一腳就踢在了一旁什麼都沒做的下人身上。

“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去把少爺找回來!找不回來,你們就都別回來!”陸方遠惡狠狠的威脅道,起伏不平的胸膛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暴躁。

他步步為營,苦心經營了十多年,還不都是為了陸峰輿做打算。一心想把這天下都交到自己兒子手中。

可是看一看自己的混賬兒子都做了些什麼!人家任錦夜年紀輕輕就可以領兵打仗,精通文武,文能治國,武能安邦,不愧是永夜的遺孽,骨子裡的東西倒是一點都沒丟。

反過來再看看自己的兒子,一樣也是從小栽培,可比起人家來差的可真不是一星半點。

每天只知道遛鳥逗蛐蛐,喝酒聽曲兒,好的不學壞的不學都會。除了在亦悠面前還裝著一點,在其他人面前可還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

陸方遠暗自嘆了一口氣,掩面愧疚,“子不教,父之過。”也怪他自己沒能教好自己的兒子,怨不了別人。

“太子,後面好像有人在追我們。”迎親隊伍斷後的侍衛很快發現了不對,立刻上前來稟報。

亦悠心跳漏了一拍,會是他嗎?亦悠感覺自己臉上都有點燒。雖然當時嘴上說著不想讓他來搶親,可自己意中人來搶親,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容易讓人激動的事。

“哦?”令狐與挑了挑尾音,饒有興趣了抬頭望了一眼就在不遠處的花轎,才又繼續問道:“看清楚了嗎?對方多少人?”

侍衛頓了一下,“似乎,似乎只有一人。”令狐與眼中笑意更深,嘲諷的意味十足。

那人莫不是以為僅憑他一人之力,單槍匹馬的就可以從龜茲迎親隊伍的眼皮子底下帶走長寧公主吧?

亦悠心中化開一塊方糖,絲絲甜味入扣。開心之餘亦悠心中卻也不免擔憂起任錦夜的安危來。

他隻身一人前來,實在是太過冒險了。亦悠蹙蹙眉,決定等任錦夜帶自己走遠之後,再狠狠教訓任錦夜這種危險的行為。

令狐與突然湊了過來,嬉皮笑臉著說道:“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追來了,你猜,他能把你帶走嗎?”

亦悠分外厭惡他臉上從不正經的表情,此刻見了更是不悅。“無論能不能帶走,我都願意接受。”

令狐與笑了起來,笑容痞裡痞氣的與南相溫潤如玉的男子都不相同。亦悠卻沒空看這些,她現在只掛念任錦夜是否會有事。

陸峰輿趕了半日的馬,總算是追上了亦悠一行人的車駕。興奮之餘,陸峰輿再次加快了速度,馬兒不堪重負的嘶叫了一聲。

“快瞧!”令狐與像看熱鬧一般的看著陸峰輿由遠及近。“你的竹馬來找你了呢?”

亦悠透過頭上錦帕的,依稀只看的到那男子身上的服飾。但是根據身形來判斷,來人似乎並不是她之前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亦悠心中忍不住劃過一絲失望,不是任錦夜,那還會是誰呢?亦悠皺眉想了想,卻一直沒有猜到。

“等等。”男子呼喊的聲音越來越近,亦悠目光變得複雜起來。男子的聲音並不陌生,亦悠一下子就聽出來是陸峰輿。

想不到來截親、搶親的人居然會是他。亦悠咬咬下唇,心頭劃過不可明說的幾許失落愁緒。

令狐與好整以暇的停下了迎親的隊伍,任由陸峰輿一人擋在隊伍的最前面,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令狐與臉色不改,甚至還笑著同陸峰輿打著招呼:“這不是陸公子嗎?真是好巧啊。”

說著,令狐與故意挑了挑眉,“怎麼陸公子不遠前來是特意為了送一送長寧公主的嗎?”令狐與露出一個和善的笑,“陸公子可真是有心了。”

陸峰輿懶得與他費口舌之爭,下了馬直奔著亦悠所在的花轎。正紅色鮮豔奪目的花轎在眾人的簇擁下顯得分外醒目。

“亦悠!”陸峰輿幾步走到花轎前,伸手便要拂開轎簾,進去抱亦悠出來。一柄彎刀攔在了陸峰輿面前,迫使他不得不向後撤退兩步。

“陸公子,有些事要學會適可而止。”令狐與陰陽怪氣的提醒著陸峰輿,“畢竟長寧公主如今是我的妻子,你想要把她帶走的先問問她的意見。”

陸峰輿當然知道這些,他要是真的在意這些就不會來了。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正因為她在,所以他才來。

陸峰輿想了想,點頭同意了令狐與的提議。兩人一同站在花轎外,“亦悠,”陸峰輿組織了一下語言,“跟我走吧,我帶你回家。”

亦悠的手握成拳又放開,好不容易她等來了搶親的人,可來的人卻又不是他。亦悠心裡的巨大落差使得亦悠無心關注其他。

陸峰輿問完之後,花轎之中一片靜謐。兩人屏息等待著亦悠的回答。“我說去哪兒就能去哪兒?”亦悠隔了好半天才突然問道。

陸峰輿急忙點頭,對於亦悠的話向來百依百順。“嗯。你說想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

花轎中的亦悠突然輕輕笑了一聲,“那好,你聽好了。”亦悠輕咳一聲,花轎外的兩人對視一眼,等待著她的下文。

“我哪兒不去。”亦悠一口氣說了出來。

現在的亦悠能夠很好的體會韶顏當初的那種感受。賭上一切只為求個答案。

任錦夜來,她便依舊深情不負。任錦夜不來,她也可以斷了這段情,安安心心,無牽無掛的去龜茲當她的和親公主。

說到底,她還是不信他會不來。他既然說到了,就一定會做到的。女人要是傻起來,根本就是想拉也拉不住。

花轎外面的兩人聽到亦悠的回答,自然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陸峰輿心中瞭然卻還是不願輕易撒手,僵硬的站在原地不肯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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