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蒂斯,一片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海域,傳說這裡就是宇宙原力的中心,完全是原力的投影。
然而,安納金相信他一定能找到那裡。他握著飛船的操縱桿,進入淺淺的冥想,就像之前瑞文指導他的那樣,在原力中主動地搜尋著。
告訴我,莫蒂斯在哪裡。他召喚著黑暗面尋找答案。
黑暗面在他的耳邊竊竊私語:肯諾比要殺了你。他帶你去達戈巴,就是要殺了你。
安納金強行把這個聲音拋在腦後:我需要知道莫蒂斯的方向。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黑暗面褪去,安納金從冥想中睜開眼睛,凝視著窗外超空間的群星。
“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歐比旺喃喃地走進駕駛室,手裡端著一杯熱茶。“我不知道你到底中了什麼邪,一定要回到那個噩夢的地方。”
安納金也想起了克隆人戰爭期間,他們在莫蒂斯的經歷。雖然他們的這段記憶已經被模糊了,但安納金和歐比旺都能記得,那是一場噩夢。
維克托正在客艙裡熟睡,歐比旺把駕駛艙的門關上,把茶送進安納金的手裡,然後坐在對面的座椅上,輕輕嘆了口氣。
“跟我談談吧,我們好久沒有坦誠相對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歐比旺的表情充滿擔憂:“告訴我你都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
安納金有所保留地回答道:“我在科裡班,看到了一些古代西斯的陰魂。”
“西斯也有死後永生的技能?”歐比旺低聲疑問著。
“我前往莫蒂斯,正是想要探索這種奧秘,關於死亡、永生和命運,以及那個預言。”安納金把話題集中在莫蒂斯。
歐比旺搖了搖頭:“我有種感覺,你沒有把全部真相都告訴我,但我不會逼問,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如果你想談話,或者需要幫助,我永遠都在。”
“那你呢?”安納金抬頭反問道,“你有把自已的意圖和全部真相告訴我嗎?”
話一出口,安納金知道自已說錯了話,他不該這樣吵架的,或許黑暗面正在慢慢影響他的心智。
歐比旺急切地向前探過身子,握住安納金的雙手:“你不需要墮入黑暗的,也不需要前往莫蒂斯,面對可怕的噩夢,跟我回去,我保證一切會沒事的。”
他在阻礙你,阻礙你變強,黑暗面繼續耳語,打敗他,殺了他。
安納金有些煩躁地豎起心靈屏障,關閉了與原力的連結,不想聽到那些聲音。他抽回手,說道:“我必須去那裡,瑞文說,那裡有我必須直面和戰勝的命運。”
歐比旺震驚地站起身:“瑞文?!那個墮落成為西斯,又回到光明面的瑞文?你怎麼會和達斯·瑞文有聯絡?”
他不會再信任你了,他對你已經起了殺心,黑暗面竊竊私語,安納金條件反射般地摸索著光劍,駕駛室裡氣氛緊張。
歐比旺一臉震驚地看著安納金的動作,後退了一步。而安納金也被自已的反應嚇到了:“我…對不起,我不是…”
我不是故意對著你亮出光劍的,安納金自已都覺得這種話很可笑。一時間駕駛室裡沒人說話,空氣凝固了。
就在這時,原力中傳來明確的訊號:就是這裡。安納金打破了凝固,把飛船拉出了超空間。
歐比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這裡的原力不僅僅是強大,而是純淨,除了原力本身,別無他物,連時空都不復存在。
和傳說中一模一樣,莫蒂斯就是原力的投影。
一顆熔岩的星球出現在眼前。這裡就是莫蒂斯了。
安納金操縱著飛船靠近,維克托也被驚醒,來到駕駛室睜大眼睛看著窗外,感受著原力的波瀾。
他們的飛船停泊在黑色的砂石上。下面是流淌的岩漿的河流,上方是高聳的金字塔狀的祭臺。
高大的石碑上,有著一家三口的畫像:父親、女兒、兒子。
“這是父親、女兒、兒子。莫蒂斯神。”歐比旺一臉震驚地轉過身來:“我全想起來了,上次在這裡的記憶,我全都想起來了。”
光明面的女兒、黑暗面的兒子、被兒子操控墮入黑暗的阿索卡、岩漿邊與歐比旺的決裂、父親抹除了他們的記憶…畫面飛快地閃過安納金的腦海,彷彿從未消失過一般,全部回到他的記憶中。
“那是因為我恢復了你們的記憶,”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安納金猛然轉頭,是父親。
這麼多年了,父親並沒有變化,只是他的身邊沒了女兒和兒子。
“是你!是你抹去了我們的記憶,讓我們忘掉已經知曉的未來!”歐比旺指責道,“我們本可以避免這一切發生的,絕地和共和國本可以不滅亡的。”
“絕地武士團的覆滅是原力的意志,是必然的命運,我抹掉你們的記憶,就是因為宇宙的命運不可違背,我不可以干涉世界線;”
父親一臉淡然地面對歐比旺的指責:“這裡是成千上萬個宇宙的交匯,在每一個時空,原力的意志都會以各種方式實現,最終實現平衡。”
“我就知道你們還會來的,”父親轉向安納金:“另一個時空的你剛剛離開,這個時空的你,又是為何而來?”
安納金抬起頭,正色道:“我來這裡,直視自已註定的命運,並且要戰勝它!”
“哈哈,”父親乾澀地笑了:“前幾日,學徒時期的你來過;就在剛剛,克隆人戰爭時期的你來過;如今,墮入黑暗的你來了。每一個時空,每一條世界線,你都如預言所說,墮入黑暗,成為最強大的西斯;”
“就像我失去了我的兒子一樣,一切都是原力的意志,你更是有不可違抗的命運,告訴我,你打算怎麼戰勝命運?用你的光劍嗎?”
安納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曾經有人掌控了自已的命運,我相信,在這個時空,這個世界線,同樣有人能做到戰勝命運!”
莫蒂斯的景象變了,祭臺下方翻湧著金紅色的岩漿,岩漿的河流緩緩地流過黑色的砂石,高溫的熱浪湧上來,拍在他們的面板上。
維克托召喚著黑暗面阻隔熱氣,但是黑暗面漸漸變得更加強大,三人緊張地環視四周,有人來了。
“這裡是原力的投影,是每一個平行宇宙的交匯處,在這裡,屬於每一個時空的西斯尊主,都能察覺到你的存在。”維克托想起瑞文的話。
強烈的黑暗面彷彿安納金在戰場上經歷的重力井,對方的黑暗面彷彿一個黑洞,巨大的引力使人絕望,一束光都無法逃脫。
維克托打了個寒顫:“我們走吧!來者不善!沒必要交代在這裡!”
安納金猛烈地搖頭,他有一種預感,他必須面對這個人。
他直視著父親:“我必須面對我的命運!我必須要戰勝他!”
父親蒼老、悲哀的眼神凝視著他:“其實…你要戰勝的,不僅僅是命運,關鍵是,你自已。”
強大的黑暗面引力在靠近,維克托趕忙跳上飛船,衝著安納金大喊著什麼。然而安納金充耳不聞,被原力固定在原地,不得動彈。
飛船試圖起飛,同樣被拉回了原地。
歐比旺亮出藍色的光劍,毅然擋在安納金身前。
“呼——呼——呼——”
岩漿映襯的紅色煙霧中,走出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黑色的頭盔面具,黑色的鎧甲,黑色的披風。
沉重的、機械的呼吸聲。
安納金感到窒息,對方正在使用原力鎖喉!
“放開他!”歐比旺毫無畏懼地橫著光劍,擋在前面大喊道。
陌生的西斯尊主彷彿十分驚訝,原力鎖喉停頓了幾秒。安納金趁機擺脫了對方的原力控制。
“肯諾比,你已經死了。”機械的發音器說道。
安納金召喚著黑暗面保護自已不被鎖喉,頭暈目眩地喘著粗氣。
“我親自殺了你。”半人半機械的聲音繼續說道。
對方是人,還是格里弗斯一樣的機器人?如果是機器人,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原力?安納金急切地思考著。
“還有你,”西斯尊主繼續說,伸出一隻戴著黑手套的手,企圖用原力把安納金捏碎,
“安納金·天行者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