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著停下來和他寒暄,一是因為還惦記著回去趕畫的進度;二是一停下來她腦海裡就滿是在宮中的情形,實在尷尬。
可是周承山一把把她拉了回去,輕輕將她抵在牆上。
“你這是做什麼?”言笑小臉皺成一團。
難道是藥效還沒解?
他貪婪地聞著她沐浴後的清香,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相公……是有何事要說?”
“沒事便不能和我的娘子你儂我儂麼?”
說話間周承山的臉貼近,在言笑的耳邊撕磨,“剛剛在宮中,我們不是還在做更親密的事麼?”
見這人越來越沉溺,言笑清清嗓子:“你是醉酒了麼?”
“沒有!我喝的茶,你忘了?”他狠狠咬著後槽牙。
“那你是生病了麼?”她胸脯快速起伏著,心跳如擂鼓。
“沒有!”
“你怎麼了!”這一句,言笑的聲音有點大。
周承山的動作讓她有些難堪,她第一次見這樣的周承山。像一個想要吸人骨血的妖精,如此難纏。
周承山聞聲停下來,才看到言笑的眼裡有一絲羞惱。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來,輕撫言笑的眼瞼。
“你、現在心裡有沒有我?”問出這一句,彷彿用了他很大的力氣。
他知道他很有問題,因為一幅畫就瘋狂吃醋。
可是他好想獨佔她,讓所有覬覦她的男人都看不見她才好……
他腦海裡湧現出那幾個搭訕的年輕官員、未來那幅畫的主人云懷甚、那些當初在孟府眼睛放光的人……一個個排著隊蹦出來,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還有今日,她明知霏苓公主覬覦他,卻表現出的無所謂的的態度,像針一樣,刺痛他的心。
二十多年人生,他第一次產生了挫敗感。
無措淹沒了理智,不等言笑回答他,他便像昏了頭腦一般擁吻言笑。
“周承山……唔……你幹嘛!”
周承山不理會言笑的掙扎,他想吻她,想擁有她,也想她愛他,如此熾烈。
言笑感覺自己像是被裹挾在海嘯裡,不能呼吸,被巨浪翻滾著。
她的裡衣被扯開,雪白嬌嫩的面板暴露在空氣裡,讓她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周承山?”
她聲音有些沙啞,讓周承山更難以自拔。
“今日不行的,你忘了麼?”
“嗯。”許久,他才擠出一個字,停了下來。
待呼吸平緩下來,他一個彎身將言笑抱起來,放到了他的大床上。
“不行的!”言笑推開他,瞳孔微張,以為他還是不死心。
他輕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她的衣衫整理好,“我不碰你了。”
“那我回去睡覺。”她有些被嚇到了,她敢肯定這人藥效還有殘留。
見她要起身,他攔腰將她鎖住,兩人一起倒在床上:“不許走,就在這!”
因為剛沐浴完,他只穿著薄薄的寢衣,此刻兩人的抱姿很是親密,相貼無間——
她能清楚感受到他粗壯的胳膊、堅實的胸膛和緊緻的腹肌……
“可是、燈還沒吹!”因為這一刻的情動,她的聲音溫柔似水。
周承山未察覺到她的異樣,而是想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一會再熄燈,我想先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言笑正朦朧著,沒反應過來他說的受傷是什麼意思。
當他的手碰到她的腰間抽繩的時候,她猛地一下把人推開。
“沒受傷!”這話是她咬著牙根說出來的……這人,不知羞的麼?
“時間有點久,你的面板還那麼嫩……”
“停下!莫說這個話題……再說我就不與你同待一個屋子了!”
提起那事,她簡直羞憤難當——
十八年的貴女生活,讓她最看重禮義廉恥。在她的認知裡,以那種姿勢做那種事情,實在是……
而且,他怎麼知道那樣也行的……
周承山抬起頭,才發現她緊繃的臉,便知道自己做的那件事還是讓她不適了。
“對不起……你彆氣,下一次出門,我一口水也不喝,好不好?”他的聲音那樣的柔和,宛如山間溪流,輕柔又魅惑。
言笑被他的話逗笑:“不喝水,你渴了怎麼辦?”
“忍著唄~”
“傻子!”
空氣中曖昧滋長,彷彿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兩人緊緊攏在一起。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美妙而讓人沉溺。
“言笑……”
“嗯?”
“我好喜歡你,你喜歡我麼?”
再一次被表白,依然會有那種全世界的花兒都開了的感受,如此芬芳、怡人!
他的呼吸穿過她的髮絲,輕輕柔柔的,讓她酥酥麻麻。
這一刻,言笑的腦海裡沒有霏苓,也沒有皇權,她能想到的只有他。
他這般勇敢為她,她不該畏縮不前,對他不公平。
即便山崩海裂又如何呢?誰說人不能只著眼於現下的片刻歡愉呢?
“喜歡。”
周承山顫抖著聲音說道:“你再說一遍?”
言笑索性在他懷中轉過身來,右手撫上他的臉,正色道:“我喜歡你,很喜歡,去年的時候就喜歡。”
周承山的世界裡瞬間煙火璀璨,喧囂無比。
他激動地抱緊她:“我也很喜歡很喜歡你,這輩子都不想與你分開那種喜歡。”
言笑感覺到他的熾烈,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枕頭上。
“莫哭,我會保護你,你不要擔心被別人欺負。
以後不論是霏苓還是霏一霏二,我都不許她們欺負你~”他笨拙地為她拭去眼淚。
言笑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個傻子!”
“我只做你一個人的傻子!
你知道麼,你在涼亭對我說的關於霏苓的話,和爹說的一樣。
這說明你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所以這輩子我們註定要做一家人的。”
言笑笑容更甚。
“所以,你既然已知我心悅你,以後不許因為旁的人和事吃醋了好麼?”
周承山癟癟嘴:“可是你都沒有給我做過畫。”
“那是開業賀禮,意義不同的!
而且他是你的表弟,那就是我的表弟,咱們送幅畫,合乎禮儀。”
周承山欲言又止:他不能把雲懷甚的心思告訴她,汙了她的耳朵。
而且他了解雲懷甚,知道他是個理智的人,並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估計眼下就是有點不甘心,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那等有空你給我畫一幅好不好?”他下巴伏在她的肩頭,說話聲音乖乖的。
“好~”
屋子裡陷入沉默,言笑知道,周承山睡著了。
他今天中的藥確實挺霸道的,消耗了他很多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