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言笑只得哄著他,把他拉到了一個漆黑的屋子裡先安置下來。
屋裡沒有點燈,定沒有人住。因為武陵宮裡的所有有人住的屋子在大節當天是一定會點燈的,寓意光明璀璨。
言笑藉著外面的亮光,將他放在榻上,她打算去找個內侍,去搞一套銀針來。
可她沒走出幾步,榻上之人越發難受的聲音傳來,似是要堅持不住。
言笑聽的心顫。
她知道,他是怕傷害到她,所以才一直沒有將慾望表現出來……
反覆糾結片刻後,她輕嘆一口氣,又走回了小榻前。
“我來月事了,所以不能……”
小榻上的人見她又折回來,猛地站起身來圈住她。
“我知道的,我知道……”他口中灼熱的氣體噴薄在言笑的臉頰上。
言笑感覺到自己的意志在逐漸沉淪。
周承山沉浸在難以名狀的漩渦中,他用力將她推到牆邊,讓她正面對著牆壁。
他一隻胳膊圈住她的柔軟處,一隻胳膊緊緊扣住她的纖腰。
狂風驟雨翩然而至。
天地間似無其他,只有一對男女急促的呼吸糾纏在一處。
言笑感覺自己的大腿很痛,她忍不住咬住了下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
周承山有片刻的清醒,他將柔軟處的胳膊上移,將他虎口處橫在她的嘴巴前。
沙啞著聲音說道:“咬住我的手掌,別傷害自己!”
言笑最是細皮嫩肉,她疼的厲害,所以也沒客氣,對著手掌狠狠咬了下去。
隨著他的一聲悶哼,漫長的兩次才終於結束。
地上落了一堆汗,也分不清是誰的。
言笑雙腿打著顫,好不容易才蹲下身子,從地上的衣服中取出一塊帕子,將自己腿上的汙跡擦乾淨。
待她穿好衣服轉身後,才發覺周承山還是赤條條地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好不可憐。
“娘子,我也要擦。”他指了指自己的本錢。
言笑又羞又惱,但是她隨身的帕子已經染髒了,還怎麼給他用?
“你身上不帶帕子麼?”
“原來帶的,後來那個帕子掉了,就不再帶了。”
言笑恍惚間想起來,自己身上確實還有一個帕子……
雖非禮勿視,但她還是逼迫自己看了看那本錢,確定他確實也要擦擦。
否則出門之後,有經驗的人一下就會聞出來。
她狠了狠心,從另一邊的袖子中拿出了一條白色的帕子。
周承山眼睛頓時亮了!
“我的將軍夜引弓!”他一把奪過帕子,放在大掌上細細端看著。
“我就知道一定是掉在孟府了,因為其他時候我都是將它放在胸口處,肯定丟不掉。”他言語中盡是興奮,嘴角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
言笑別開臉,不忍再看他。
一是心虛,二是覺得這人笑的好傻……
雖然不捨,但是眼下只有這方帕子能用,周承山還是心痛地上手了。
擦完之後,他將帕子疊好,握在手裡。
言笑不解地看著他的動作,他揚了揚眉,回報以一個燦爛的笑:“一會兒咱們去湖邊,我給它洗洗!以後還能用的~”
言笑捏著眉頭之間,給自己解解壓。
兩人在湖邊洗完帕子,衛明才找到時機出現。
“將軍,是公主的大宮女,已經引頸自殺了。”
言笑聞言一愣,也說不好是什麼感受。
一條人命固然可惜,可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作妖幹嘛呢?
今日就算沒有她在,估計周承山為了捍衛清白,即便把霏苓扔到湖裡,也不會和她發生什麼。
周承山收起臉上春風得意的笑容,厲聲問道:“宮宴那面如何了?”
衛明:“皇上和皇后喝多了,已經回宮了。
宰相大人因為過生辰也被灌了很多酒,夫人已經帶他先回府了。”
周承山點點頭,拉起言笑的手出宮去了。
這件事,他定要和嘉帝掰扯掰扯。霏苓到現在還不肯歇了心思,這明顯會影響到他的小家和諧。
西苑——
“將軍和少夫人回來了!淨房已經備好了湯浴!”
七喜為二人開了門,兩人一前一後進屋。
因為滿春跟著言笑進宮要很晚才回來,所以七喜很機靈地跑回西苑燒水、準備好兩人的衣服。
“相公先洗吧!”言笑說道。
周承山想要和她一起洗,終是沒好意思說出口,索性便先了進浴池。
今日應酬了那麼多人,又出了那檔子事,此刻熱氣縈繞之下,他頓感身心俱疲。
言笑坐在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靜靜整理思緒。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起起伏伏,十二個時辰彷彿過成了四十八個時辰。
“夫人,我有一件事情忘記彙報了!”七喜的敲門聲傳來。
“進來吧!”
“晚飯的時候管家來提醒,讓我們別忘了明日爻羲閣開業的事!”
言笑覺得這名字頗為有趣:“爻羲閣~做生意不是最講究生財麼,竟然選了這般文雅的名字。”
當時收到請柬的時候她正忙著,也沒仔細看店鋪的名字。
七喜不理解這個詞:“這名字是什麼意思呀?”
言笑笑了笑,“大概可能和上古傳說的神伏羲有關吧。想知道咱們明天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好耶,我明天也能出去了!”
言笑點點頭,確實好久沒帶七喜出門了。
“你先去把我那幅畫找出來,還差一點點,我今夜趕緊畫完,明天順便送過去!”
“好!”
七喜聰明又能幹,一會就把所有的東西都弄好了。
言笑也趁著周承山這會還在沐浴的功夫,趕忙趕點進度。
因為畫的太入神了,周承山出來的時候她並未聽到。
周承山好奇她在幹嘛,便一路一邊擦頭髮一邊走到外屋的屏風後,才發現言笑在認真作畫。
過了好一會兒,言笑才發現身邊多了個人。
“相公洗好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筆,起身向淨房走去。
周承山站在原地,原本擦頭髮的手停了下來。
這畫——畫的是雲懷甚那個吉祥閣吧!
原本還盈著喜氣的心,瞬間被委屈填滿。
言笑今日洗的很快,信期她從不會進湯池,所以也就是擦擦身體,連頭髮都沒有洗。
她關上浴室門之後才發現周承山就抱著雙臂,倚在淨房門左面的牆上。
“相公不困麼,竟還在這裡晾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