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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道九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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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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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讓我們把目光再次回到冥想室。

林顯與卜煙的纏鬥還在繼續。林顯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持劍格擋。星光與群山交響,阻擋著卜煙。至於後者,彷彿貓捉老鼠一般,逗弄一下,又走開。時不時給林顯劃上一道傷口。

“可以啦!林顯!我的耐心真的差不多了!快點給出答案吧!”說著,他自懷中拿出一枚石牌。上面有著由雜亂而優美的線條組成的圖案,像個釘子,又像是鍥子。

世界鍥錨,用於開啟小世界與大境之間通道的一次性器物,現在大境與大境之間還未正式接觸,想要去到繁星境只能透過連線的小世界中轉。造價昂貴,而且合道境的強者可以強行關閉通道。乃是跨界旅行必備之物。

只要不惹上大事,引出合道境的敵人不想讓你走。

他灌注靈力,往身後一丟,冰光湧現。如兩個冰雕的“天使”顯現,扣著虛空反向拉扯,旋渦一般的大門開啟。兩個冰人化作門框,牢牢控制著大門不讓其關閉。

“你與我之交談使我不甚滿意,強者不應該有你這種想法。竟然還想著學做那什麼聖賢。我想到一個有趣的辦法,可以讓你看清自已的錯誤。”卜煙思索著,眼神忽明忽暗。

“那邊的同學們,能否請你們幫老師一個小小的忙呢?”彎腰行禮,優雅可親。

“如你們所見,老師快要走了,在這之前,再給同學們上最後一堂課。現在希望同學們推選一名學生出來,與林顯同學決鬥,勝者老師會帶他一起進入繁星境,學那更加高深的真理之法。而失敗者,將獲得死亡!”

躲在牆角的學生沉默,不敢言語。膽小者害怕的抓著周圍人的胳膊。

無人應答。

“好歹還是教育過諸位這麼長的時間,真是一點情誼都不講啊!倘若沒有人站出來的話,那老師我就只有殺掉你們這些不聽話的學生了!”毫不留情的話自卜煙口中說出,也沒有人會懷疑它的真實性!

騷亂也因此話而起,大家看著周圍的同學,希望有人能跳出來承下這句話。

“十,九,八,七,六,五……”如同催命的咒語,砸在所有學生心頭。

一人走出,劉震澤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上前。

這是一個機會,既有大義,又是自已再次證明自已的機會。林顯已經受傷,打贏他,殺掉他。自已最後進入繁星境。哪怕將來回到此境,也可以說是為了保護同學出於不得已。

當時形勢比人強啊!我如果不動手,我們這近百名學生就都會死掉。我也是沒辦法只能如此。再說,你看,這些年我潛伏在繁星境獲得了不少情報,也對他們的修行之法瞭如指掌。還有這些情報,這些一定可以在與他們對戰中派上大用場。我也是沒辦法啊!我在當時的情況下,找到了最優解。用林顯的死換得同學們的生命安全,還取得了繁星境的信任。忍辱負重多年,今天終於可以回報我的世界了。

我是大功臣才對。

相信所有人都會理解我的,畢竟是近百條修行者的人命啊!沒有人會再提林顯,只是一個死去的人罷了。

而如果繁星境真如卜煙所說的那樣美好,那我何須再回來呢?反正最後求道境都要被吞噬掉。這簡直是做好兩手準備。

“林顯同學,希望你不要怪我!我這也是為了其他的同學。”劉震澤抱拳行禮。

卜煙非常滿意,學生裡面最強的就是劉震澤了。雖然自已看不上。不過他的本意就是希望讓林顯看清楚,他想救的這群人不值得。現在你要怎麼辦呢?他好奇的看向林顯。

林顯低頭不語,沉默之人只會把行動當做語言。他慢慢轉過似有千斤重的身體,面對劉震澤。

真氣如罡,覆蓋全身,劉震澤不敢託大,上來就用盡全力。一拳向林顯打去。

辰星漫浮,星由劍引。

天劍第一——流星

一點流星直接被林顯長劍甩出,劉震澤的罡氣如同玻璃窗,被一槍打穿,大腿血流如注。他痛苦的趴在地上哀嚎。一劍直接插在劉震澤頸邊,將他的哀嚎聲憋回去。

哪怕就是經過一番打鬥,受了重傷,也不是你這種貨色能來碰瓷的。

“再敢叫一聲或者爬起來,我就劃爛你的脖子。”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傳到所有人耳中。

“你們也是一樣,誰敢再出來就殺掉誰!”長劍又轉而指著人群。

“太好了!哈哈哈!太好了!就是這樣!”卜煙歡喜得連連拍手,讚許的看著林顯。

“現在知道了吧!他們都是自私的,不會感激你捨命相救。相反,為了活命,他們會馬上背叛你,乃至是殺掉你!”

“跟我走吧!林顯!這個世界不值得!”

“我有點煩了!卜煙!你好無趣的一個人。你這樣的垃圾,那個世界很多嗎?”林顯一向沒有感情的聲音這次終於有了情感,只是是那無趣之情。

“我救他們是因為我覺得應該救,從來沒有想過需要他們的感激。我要殺他們,是因為他們應該殺,也不會因為他們痛哭流涕,跪地求饒就停手。他們到底如何想?於我何干!你就是這樣考驗人性的嗎?這未免也太過無趣了吧!”

“這個世界確實大多數時候很無趣,但是,不是還有很多值得我去開懷大笑的美好之事嗎?不是還有很多值得我去安靜欣賞,然後讓我豎起大拇指稱讚之人嗎?你的心胸過於狹隘了!卜煙!垃圾!”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但人是有感情的,人終究不是那個道。人會有自已的喜好、厭惡。我愛著現在所要去做的一切,那就可以了!

我感到失望,不是因為你做的錯事,而是你太無趣了。你的心思我懂,我不認同。因為你的所做所為是錯的所以我要抓捕你,我的心思你不懂,卻在那裡自以為懂!

當年的樂天派就死了很久。

可是我還是想去感受那份單純的愛!想去尋找那些單純的人,然後稱讚他們!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縱你有千般藉口,萬般理由,都不能掩蓋對錯這個事實。這個世界無趣又有趣,我想要的自已會去追尋。你要去那什麼狗屁繁星境就自已去吧!垃圾!”

“你現在再問問這些人,你看誰還敢站出來?你所謂的人心考驗,太過無趣,太過低劣了!卜煙!”

冷漠的辱罵聲終於讓卜煙變了臉色,憤怒上臉。四翼大開,片片冰羽飛落,化作一柄柄冰刃,環挪四周,原來那冰翼是由一柄柄冰刀組成。冰冷的殺氣開始顯現,卜煙感覺自已像是一袋零食被人撕開,然後不好吃,便隨手扔進垃圾桶。

“是嗎!真是太可惜了!那你就和你想要追尋的東西見鬼去吧!”數不清的冰刀向林顯射去。

群星再次浮現,但是這次不同,群星之下,蒼山同在。兩者亙古悠遠,在時間長河中默默矗立,好像永愛世人,一直靜靜看著眾生;又好像看得太久啦!無趣了!所以面無表情。

可是蒼山之上有一嬰孩,他牙牙學語,在地上快樂的爬行,滿臉開心的咿呀著。伸高雙手欲去摘取那漫天星斗!在蒼山之巔那麼高的地方,肯定馬上要摘到了!

蒼山歡喜他,忍不住拔高山峰;群星憐惜他,忍不住走下雲端!

手可摘星辰!

人劍第三——正心

這一刻,繁星與群山因為那個嬰孩合二為一,自成一體。

“冰天柱!”卜煙大吼一聲,無數的冰柱自周圍沖天而起,試圖擋住從天而來的鎮山。可是,這一次不只蒼山之重;還有那星辰之重。

不僅如此,還要再加上那個嬰孩的純真浪漫!

此乃不可承受之重!

冰柱碎裂之聲響起,所有的冰刀也無法幻化成冰風,在群山與繁星眼中,這些東西的時間都太過短暫了,短暫到彷彿什麼都沒做,便已經歸於塵土。

冰渣瀰漫在空氣中,卻遮擋不住群山與星河。林顯終於半跪在地,剛剛明道的他,早已被這一招榨乾了真氣。

半邊身子都被壓碎的卜煙咳著鮮血顯現,腳下一灘血水混合著內臟碎渣。他痛苦不堪的看著林顯。

“真是有一手啊!林顯”

卜煙知道自已輸了,他瘸拐著腳步慢慢向世界鍥錨走去,受了這麼重的傷這裡已經不能再停留了!

一些躍躍欲試的學生在劉震澤的珠玉在前和卜煙惡狠狠的眼神下,停止了腳步。

“我會向我主覲報汝的!希望你能一直這麼變強下去,那樣我們總有再見面的一天!”

世界鍥錨關閉之前,卜煙一直看著林顯。

下次!下次再見之時,我們再來分個對錯吧!

只要繁星境最後獲勝,那我就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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