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破開,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堆黑洞洞的槍口。
槍口火焰迸發,大廳中所有身穿防護服的人員瞄準林顯四人,槍聲如同雷霆,在整個大廳不斷迴響重疊。
庚子嵩對著白鷁擠眉弄眼。
哆啦A夢!快看看你肚子裡還有什麼好貨?
白鷁被看的翻白眼,這三個傢伙到底是不是公家的幹活?啥都不帶就闖進來?哪裡找這麼好的員工!海棠家大業大,還會少你們這點東西?
白鷁自黑包中掏出兩個小棒,扯下拉環,默數五個數。
“斯摩格,棒!”
白鷁小手一揮,將開始冒煙的煙霧彈扔了進去。濃密刺鼻的白煙開始發散,籠罩整個大門附近。
視線遮擋,再也看不清前方情況。
就像這可悲的人生。
“退!”
領頭的防護人指揮著手下退出煙霧,不能再煙霧中與這些修行者戰鬥,不然就是字面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們都知道,視野的阻礙在修行者眼中並不是什麼問題。
可是!他們不知道!距離也不是什麼問題。
林顯舞動長劍,蒼白的星光自劍刃劃出,將其中一名防護男手中的槍械打飛。
槍聲驟起,無數子彈向流星飛出處傾瀉。
宛如與白煙融為一體,庚子嵩一手自煙霧中伸出,抓住邊緣一持槍男子胳膊。
“嗨!小老弟!這衣服穿的不憋得慌嗎?”
庚子嵩俊俏的臉龐直接貼上面具,眼中閃現著對他人的貼心關愛!
“我來幫你!”
任由槍火暴洩,庚子嵩抓起槍管擺到一邊,向後一拉。男人身體前傾,膝撞頂腹。防護男吃痛鬆手。緊接著,庚子嵩奪過長槍,將槍管當做球柄,大力抽射。
防護服頭罩直接被打爛,脖子骨裂的聲音傳來,男人的腦袋像是被擊飛的棒球,帶著身體凌空遠離。
槍聲又起,庚子嵩隱入煙霧中。
趁著剩下數人的注意被庚子嵩吸引,桓涯從煙霧另一頭冒出。指尖抓住槍桿,直接將對手槍械挑飛。槍身下移,長槍如同地上爬行的遊蛇,專打腿骨,鐵桿撞擊脆骨之聲不絕於耳。桓涯一一將對手挑飛。
兩人左右配合,將持槍守衛盡數放倒!
這對於修行者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解決完所有的守衛,庚子嵩找到鑰匙開啟鐵籠。
“來!都出來吧!慢點!慢慢來!”他安撫著籠中的孕婦,讓她們一個一個慢慢自籠中出來!
“周琳琳!你管帶一下姐姐阿姨們!”
周琳琳連連點頭,現在她只覺得劫後餘生!
桓涯注意所有被打趴的守衛,觀察著四周情況。
而白鷁和林顯都用搜尋的目光從孕婦身上一一掃過。
“姐姐不在這裡!”
“一共26個!數目不對!”
兩人心中卻得到了不同的答案與疑問!
……
錦城太大了,大到政府決定搞個雙經濟圈。
可以說,整個益州都在給錦城供血,才能維持著錦城表面的繁華。
能怎麼辦呢?
窮山惡水的環境,想發展個經濟自然沒有沿海的城市容易,但是不能一直窮下去啊!整個益州的年輕人都背井離鄉跑到其他州去討生活,把家中老父慈母和孩子丟下,自已在外受了委屈也不敢說。
那多讓人難受啊!
益州人別的不知道,但是骨子裡面的驕傲卻是太多了。不然林顯的師門也不會死傷成這個歌樣子。
別的州有那麼繁華的大城市,我益州也要搞一個!必須得搞!不能讓我益州的兒郎們去其他州被欺負。
於是,舉全州之力,打造了一個錦城。
雖然,整個益州的其他城市會吐槽錦城吸血吸得太狠,甚至會被外州人調侃,整個益州就一個錦城。雖然,錦城也總是被吐槽工資低,這不好,那不好!
但是去外州也不一定能高多少啊!至少,離家近不是,至少多了個選擇不是?
杜言澤當初就是這麼死倔的要留在錦城。
杜言澤想要照顧父母,他覺得應該照顧好父母。
他極度驕傲,年輕的時候就給自已說哪裡都一樣,牛逼的人在哪裡都牛逼!只有那些弱者才會這裡找理由,那裡找藉口。
他相信人定勝天!
就好像現在的年輕人總說,以前的時代真是好啊!遍地是黃金。
可是,大機率說著這種話的人,放回以前,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很明顯,他成功了!杜言澤開了自已的公司。
除了他,誰還會記得以前他被別人恥笑。
就他媽是個殺豬匠,有啥好牛逼的!
雖然他經歷了美滿的婚姻,有了自已的兒女。而且,他覺得自已教導得很好!像他年輕的時候,敢想敢拼,不曾動搖!
但是杜言澤還不滿足!
或者說是被毀掉了!
他知道修行!只是那個時候,他覺得修行者亦不過如此!他能有自已牛逼嗎?換個身份,他能達到自已這個高度嗎?所以他得罪了一個修行者!
能修行有什麼好值得誇耀的!命生得好罷了!
杜言澤也為此付出了代價。他的妻子死在了那個修行者手上。自已狼狽的活了下來!
事後,他付出了大代價,僱傭修士殺掉了仇家。但是修士這個執念卻在他心中紮根。杜言澤覺得財富也許不能成為階級的跳板!
但是好像修行可以!
於是他開始想辦法為自已的兒女鋪路。沒有成功!這東西看天命!可杜言澤最不信的就是天命!
不過在追尋的過程中,他認識了一個女人,叫白鵑。
她陪著杜言澤追尋修行之法,最後兩人結婚。
曾經白鷁在杜言澤與白鵑結婚之後,從肅州趕到過錦城。一直到白鷁離開,她幾乎都沒有與杜言澤說上過幾句。
但是姐妹見面自然開歡喜,白鵑拉著白鷁聊了很多。
白鷁看著遠處對手下員工發號施令的杜言澤,當時她覺得這個人就像個石頭,機器一樣。她不能理解自已的姐姐為什麼會愛上他。
“姐姐!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年紀也這麼大了!不夠溫柔,也不夠浪漫。你喜歡他什麼?”
“嘻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就是當初覺得他心無旁騖的樣子很帥!”
白鵑溫柔的撫摸著肚子,陽光打在她染成棕色的長髮和臉上。
棕色的長髮越發閃亮,白皙的面板透著玉澤,身上散發著母性的輝光!
“他要是能修行的話,一定會成為一個大修士!”
白鵑流露出盲目深沉的愛意,眼中只有杜言澤。
修士嗎?我覺得像個魔修!
白鷁看著自已姐姐幸福的樣子,沒有說出這句話來!
不過看在姐姐的份上,她走的時候,第一次叫了杜言澤姐夫!
白鷁當時特地注意著自家姐姐。
笑顏如花。
看得出來,姐姐很滿意自已能認同他。
……
白鷁看見樓上小屋中走出的杜言澤,心中還是不可避免的生出渺茫的希望。
“姐夫,我姐姐呢?你把她藏起來了是嗎?”
白鷁希冀的看著杜言澤。
站在高處的杜言澤連頭都不捨得低一下,斜瞥著眼睛,黑色的眼珠大半被眼皮遮蓋。
寂靜無聲!
慢慢地,淚水自白鷁秀美的臉龐淌下。可是,她眼睛捨不得眨一下,直勾勾盯著杜言澤。
“是這樣嗎?那隻能請你去向我姐姐認錯道歉了!”
你這個自私的惡魔,
我姐姐那麼愛著你!你為什麼、憑什麼背叛她?
怎麼形容這份愛情呢?
大概只算得上弗比斯與艾絲美拉達之間的虛假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