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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道九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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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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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燒著暗紅火星的吧嗞聲自燼滅手中而出,正正打向庚子嵩。

“吾之名諱為燼滅!能認識你,我很高興!”

本來想留你一命,看你能否成長為某個侏儒之天命大敵,看來是不行了。

不過也沒有關係,這個結局也不錯!

猶如生命哀嚎後化作的灰燼;死亡,痛苦的災厄在燼滅手中顯現,庚子嵩那護身的真氣如同紙糊,再也無法抵擋。

可是星屑吹拂,大水灌卷,林風繞身。

林顯、桓涯、白鷁三人從庚子嵩身後衝出。

長劍、大槍、手槍飽含怒意的對準了前方之敵。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能認識你,我們很難受!”

那隨劍而走的星屑似點點寒星,打在燼滅身上,然後擴散成冰塊,延緩著燼滅前行。

這是林顯與卜煙戰鬥之後思考出來的星辰寒意,星辰高坐夜天,無悲無喜,寒氣逼人。

一江之水自桓涯長槍尖端打出,席捲燼滅的熔火鐵拳。水火相侵,水汽炸裂之聲響起。大量的水汽升騰瀰漫。

槍口閃爍著青芒,白鷁這次打出來的子彈無聲無息,只看到槍口空氣波紋閃動。流動之風壓縮的子彈向燼滅打去。

不過白鷁沒有戀戰,她一手直接將庚子嵩打暈,接起直接向後退去。

真是犟啊!明明已經真氣耗盡,也不肯退縮!

把庚子嵩輕輕放在一邊。

“謝謝你!”

白鷁轉身一躍,化作一隻大白雉,衝向前方戰場。

燼滅、林顯、桓涯三人戰做一團。

星光、水紋、暗焰相互動碾,劍光、槍芒、拳罡時時對撞。

鐵拳與長劍、大槍碰撞之聲不時響起。

白雉雙翼大展,風旋自翼下捲起。

你能看見風嗎?

此時白鷁翼下之風彷彿有了實體,螺旋著打著旋渦,白鷁大翅一揮,風旋聲如同鳥鳴一般,向著燼滅打去。

“哈!”

燼滅大喝一聲,一身命痕閃爍,暗淡的火紋瞬間發亮,煞氣外放,風螺旋直接溟滅。

他一把振開長劍、大槍,向著空中猛地一跳,抓住了白鷁修長鳥腿。

“你姐姐我知道,我把她送去大境了,當時她那宛若心死的表情很精彩,我覺得她肚子裡的孩子應該能成為一個很好的侏儒。現在的話,應該已經漂浮在原初之海了!”

燼滅一張惡臉正對著鳥頭,猙獰的回答。

“不過,很奇怪!你姐姐只是一個普通人啊!不是妖怪!怎麼,你和她也有不得不說的故事?”

回答他的是白雉鳥尖銳大嘴刺向眼睛。

“你太弱了!就別來礙事!我現在和他們打的興起呢!”

燼滅一把抓住鳥嘴,高舉過頭往下砸。

一把長槍直直橫攔在半空,打斷了燼滅下砸的氣勢。一點劍芒飛星直直打向他的手腕,鮮血流出,白鷁趁機掙脫。

她飛到在遠處化形喘氣。

一隻潔白如玉的大長腿上一片紫紅,剛才燼滅越空抓住他的那一下,直接將她的骨頭捏碎。

“喂!傻大個!你不是說她很礙事嗎?那就別管她了,我們兩來碰碰?”

此時桓涯哥哥正式開始接管身體!

邪魅狂狷、睥睨天下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燼滅,來給個準話!

“霸氣外露!那就來碰碰!”

大槍上挑,然後對著燼滅馬上下砸,好像一槍捶向了平波鏡面,大江之水被打得炸起翻湧。

燼滅雙拳護身後退,爆炸的水靈打在他身上,慢慢化作蒸汽。腳下地板裂開,猛然附身前衝,一拳一槍對撞。

彷彿自火山噴發的岩漿與濤濤大江衝鋒,兩個浪頭後仰。

再次分開。

桓涯順勢長槍後滑,身體下壓,身後水聲渙渙而行,彈起衝刺。

林顯也劍隨心轉,蒼莽之意附身長劍,劍刃走過,若彤墨紋盪漾開來。

蛟龍入海!

地劍第二——鎮山!

無邊的蒼山鎮壓之力下來,好像身旁一座雄山塌倒,欲將燼滅掩蓋!

一江之水化作一條水龍向前奔去,直直的像燼滅露出獠牙。

燼滅紮上馬步,一手高舉。

高舉的單手流熔噴發。宛如火山噴湧一樣。大片大片的流炎將其覆蓋。

蒼山壓來,燼滅一手死死的抗住。大水湧來,燼滅滾燙的熔岩阻擋,冷卻後變成鋼巖,一層又一層。

燼滅一手大槍,一手長劍,將二人甩了出去。

“還差了點!”

燼滅活動著痠軟的手腕,覺得可惜!

“現在說這話怕是早了點!”

大槍再來,魔主怒吼,翻轉的彎月照耀,大江水暴漲。

秋水時至,百川灌河。

桓涯轉動著長槍,向著燼滅刺去。

槍尖海!

槍尖為一點,無數次的抽刺,便成一片,如同海生大潮拍來。

燼滅身後火山再度噴湧,一拳打出,火山爆發,好似有個巨人傲立岸邊,對著大海打出手中的拳頭,打向槍幕。

霸烈之勢前衝,大海都被分隔開來。

槍尖與拳頭再次碰撞,叮聲尖銳刺耳。

燼滅再次發力,將桓涯擊退,因為他看到林顯。

林顯身後法影放光,蒼山蔥蔥,群星漣漣,他好像站于山巔,一劍傾斜。

他一躍而起,雙手握劍,向燼滅插去。

愛噴是吧?火山是吧?老子拿山尖給你堵了!

蒼山與群星倒立,直直向著燼滅砸去。

狼牙尖!

燼滅火山再度噴發,大量的熔岩煙塵向上衝出,流火如柱,衝殺著頂上的林顯。

星辰如同燃燒的火星,耗盡生命消散。青山燃燒起來,大片的樹木被焚燒殆盡。

林顯周身火焰侵蝕,不退。再度催發真氣,早已被燒黑的青山再度光芒大顯,一點點的向下按去。

噗嗤!林顯的長劍自燼滅肩頭插了進去。

可是燼滅也沒管,直接一手抓住林顯,暗炎包裹的拳頭向他打去。

肆虐的火氣在林顯體內竄湧,他忍不住大口吐出鮮血,背後高高隆起,像是承受承受不住一般,爆炸開來。

身後噴發而出的血水於半空被點燃化作灰燼。

燼滅很聰明,他將林顯一手砸向桓涯,逼停桓涯腳步。

他拔出插入肩頭的長劍,向後一扔,整個劍身沒進身後很遠的白牆。

傷到了內臟,不過沒關係,強大的肌肉收緊,直接將傷口封閉。

現在你沒有劍了!

“你們可真是拼命啊!”

桓涯感受著懷中林顯渾身顫抖。

大量的鮮血還在不斷湧出,身下聚成了一小塊血泊。

“現在拼命還有什麼意義呢?人都死完了!這些孩子也就不回來!”

燼滅指著鐵籠中因為聞到鮮血而焦躁不安的怪胎們!

“他們現在只會想著吃!不斷地補充力量,然後越長越大,長成可笑的巨人,假巨人!”

在侏儒界,看起來是真正的巨人反而是個失敗品。沒有智慧,如同野獸一般,只會吃吃喝喝,反而被矮小的侏儒們所奴役。

就像是戰場上騎兵胯下的戰馬,叢林中獵人腿邊的惡犬,有用,但意義不大。

有時候還是年輕侏儒們練手的沙袋。

思之可笑,巨人如同侏儒,侏儒才是巨人。

所以,到底是侏儒還是巨人,不是看外表,而是觀內心。

看是否有那強大堅毅的靈魂。

“這些小東西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最後帶回去也會成為戰場上的炮灰,或是我們侏儒境新成員的玩物。何必如此護著呢?”

“是這樣嗎?那更不能讓你帶走了!”

“不讓我帶走又能怎麼辦呢?至少我帶回去,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價值!等他們身死之後,肉身丟進原初之海,成為新的基因庫槽,等待著下一個全新的生命誕生。”

“生命的價值在你這裡到底是怎麼衡量的?”

掙扎著起身的林顯嘔著鮮血問詢。

“自然是能否承接天命咯!不能承接天命的生命是沒有意義的!連生下來的意義都沒有!”

“只是毫無意義的垃圾罷了!”

“倘若只是如此!那在我們這裡是不一樣的!在我們看來,任何生命都該存在希望,沒有哪個生命從他出生起就被這個世界拒絕。”

被這場新的戰鬥震醒的庚子嵩也掙扎著爬起來,立在一旁。

“對於生命而言,我們妖族也是如此!哪怕是一隻老虎,只要它的孩子出生了,它也會愛著自已的孩子,保護自已的孩子,失去孩子也會讓它痛苦。你們惡意對待著生命,連畜生都不如!”

一瘸一拐的白鷁也站了過來。

“你們這樣戲弄生命是錯誤的!這些孩子的母親肯定愛著她們的孩子,你卻如此作為,真是讓人噁心!”

林顯看著燼滅,他失血太多,現在感覺嘴都要張不開了。

“那又如何?”

“哦!我算是明白了!你們還抱著那可憐無趣的同情心。真是可笑!生命自誕生就不應該有同情心的,因為生命自已就需要拼盡全力去活著,去戰勝敵人!哪裡還有空去同情他人呢?”

燼滅看著四人,無語的笑著!

“相信你們這裡也是一樣!”

誠然如此!

而今社會人與人之間的淡漠確如燼滅所言,絕大多數連自已的還無法安頓,哪有空去幫助別人呢?

可是還是有無私幫助著你的人啊!那視你為一切的人。

對愛情的渴求,對知識的追求,對人類苦難不可遏制的同情心,這三種純潔卻無比強烈的激情支配著人類的一生。

現在它如同颶風一樣,在深深的苦海上,肆意的把林顯吹來吹去,吹到瀕臨絕望的邊緣。

“我們這裡肯定不是這樣的!”林顯倔強的說著。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啊!你如何拯救這些怪物!”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我現在就要殺掉你們!”

燼滅大步向四人走去,林顯那一劍本來以為沒什麼。沒曾想,星辰的寒殺之意在體內肆竄。

燼滅覺得有點累了!需要儘快將所有人殺掉,然後離開這裡。

這兩個人有點強,如果不是杜言澤幫他對掉了庚子嵩。一上來就對上這三個人,自已搞不好真的會死在這裡。

“幫我攔著他!一分鐘!”

林顯微弱的聲音傳入桓涯耳中!

自然沒有問題!

桓涯提槍而上,再次與燼滅對戰,庚子嵩也聚起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真氣,上前幫忙!

白鷁拿著手槍,對準著燼滅,靈力子彈不斷干擾著他。受傷的三人中,就白鷁傷得最輕。

林顯右手兩指併攏,在身前虛空舞動。

他在觀想月亮,月華之氣順著樓頂破出的窟窿向林顯匯來,慢慢的在身後聚成一輪圓月。

林顯一直不知道月亮的法意到底是什麼!他覺得有靜字,但是又覺得不是!

而今,他想到一個法意,想試一下!

林顯緩慢的揮動著劍指,指引月光向著鐵籠中的嬰兒們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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