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時,蔣逢華先生教自己的四個字,許尹秋記下了。
只是上課沒多久,許尹秋髮現了異狀,先生握書卷的手在微微顫抖,臉色依舊平靜。
“老師,”待蔣逢華說完了一段話,早沒心思的許尹秋終於插上了話,“您是否身體不適?不如學生明日再來?”
“無妨,方才講的《天工開物》這段,你能理解嗎?”
蔣逢華其實沒敢說自己是故意裝的,他不是不想上課,只是希望娘子能多來看看自己,可惜她只從窗邊瞟一眼就走了。
從上輩子便沒有收過弟子,對於這位學生,他說不上多喜歡,不過還算滿意。
知道分寸,有天分又努力,在這窮鄉僻壤,確實不錯了。
許尹秋點點頭,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時間在忙碌的師生對答中,過得飛快,如白駒過隙。
蔣逢華額頭冒汗,看了一眼角落的水漏,總算捱到下課了,慘白的臉色恢復了兩分血色。
“老師辛苦了,身體抱恙不如找蔡大夫看看才好.”
許尹秋看著蔣逢華的情況似乎不大好,可他不願再提及,自己也不敢再觸黴頭了,關心一句就告退了。
“憋死了!”
蔣逢華從視窗見到好孩子許尹秋挑著水桶走了,連忙把劉欣田叫進來。
“死要面子活受罪!”
劉欣田腦袋冒黑線,扶著喜歡裝腔作勢的丈夫走去了茅房,這會算是正常的走路了,只是腳步有些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