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對此人，也頗有想法。”
馮去疾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一是為名，這個無須多說。
二是金風玉露的收入，哪怕打了折也要一金一瓶，著實令人咋舌。
嘴上說商賈輕賤，但世家可是幕後掌控了不少的產業，畢竟誰不愛錢？
此人應當不是朝臣，世家勢在必得。
都是心思玲瓏之人，交談到這個地步，也都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都想將此人納入自家的羽翼。
而且淳于越和馮去疾，都知道對方沒有退讓的意思。
“左相，那我等各憑本事招攬此人。”
淳于越顯得胸有成竹，又轉頭看向李斯，問道：“右相大人可有想法？”
李斯眼瞼微垂，輕笑道：“都是我大秦的朝臣，於李斯而言沒有區別。”
話說的滴水不漏，而且他雖然是法家最具影響力的人，卻也是個孤臣，極少有自己的黨羽。
而且也是提醒兩人。
此人若是進入了陛下的視野，也應當是為大秦所用。
另一邊。
“今日銷售金風玉露五百瓶，其中打折的僅有一半，收入一千四百金。”
“昨日銷售金風玉露五百瓶……”
贏子季過上了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日子。
雖然錢財暫時都存在天然居，但報上來的賬目光聽數字，都令人身心愉悅，
為何都是五百瓶？
因為現在每天只能產出五百瓶，一開門就全都被搶光了。
而且隨著時間過去，能拉來砍價的人逐漸少了，有的人甚至得花更多的錢去購買。
“嘶這是真的日進斗金吶。”
呂文差點將自己的鬍子揪斷。
雖說生意他也參與了，甚至有一部分賬目都是從他手中過的，但過賬是一回事，清點起來，收入又是另一回事。
“這段時日大家都辛苦，到時給生產的每個呂家族人，除了固定的薪資以外，再發筆獎金，這樣大家幹起活來才有勁嘛。”
“小公子，這金風玉露如此緊俏，天然居現在每日還未開門，門口便已經擁堵了上百人，咱們是不是該加大些生產？”
這可都是錢吶。
呂文在沛縣之時，家產也不過數千金，還是承蒙先人遺產，還有十數年的苦心經營。
但天然居才開了多久？
利潤累加起來已經是一筆鉅款了!
“子季，爹爹，我覺得無須加大生產了，若是數量上去，金風玉露未必會賣得如此好。”
呂雉拿著賬本一邊翻看著，一邊認真說道。
生意歸生意，爹爹的想法不對，她自然要提出意見。
“雉兒姐姐說得對。”
贏子季小嘴角微翹，笑道：“物以稀為貴，若是這金風玉露爛大街了，未必會令人趨之若鶩，此物不能走量，咱們不僅不能加大生產，還得限購。”
“供應便保持在每日五百瓶就好。”
“日後加大生產之時，便調去製造花露水，讓百姓們夏天過的舒服些。”
“然後咱們天然居以後也可以不止賣金風玉露一種商品嘛，像白砂糖，二鍋頭之類的玩意，也可以搭著出售。”
“小公子聖明。”
呂文想通了其中關節，看向頗有默契的呂雉和贏子季，又不禁面露苦笑。
難怪要讓雉兒當掌櫃。
也只有雉兒才跟得上小公子的思路了，若是換做他，現在已經火急火燎的加大產量了。
正在眾人清點收穫之時。
「小公子，長公子前來拜會，貌似很急。”雨化田在門外稟告道。
“啊，讓長兄進來吧，哼哼，是不是急著分紅吶？”
“諾。”
不多時。
扶蘇便腳步惶急的走了進來。
“十七弟，出大事了！”
“怎麼啦？你不小心說漏嘴了？”
贏子季看著扶蘇滿頭白汗，衣袍上還沾了些灰塵，似乎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這是馮相獻上，父皇轉手讓我帶來的，十七弟你看看
扶蘇急吼吼的拿過桌上的茶喝了口，順了順氣。
然後拿出了那個小盒子。
倒不是怕被責罰。
而是現在儒家和勳貴，貌似都對天然居相當的感興趣，甚至還有了招攬之意。
這不是鬧了個天大的笑話麼回！
“父皇賞給我的？什麼好東西哇？”
贏子季眨了眨眼，開啟了盒子。
看著其中熟悉的小葫蘆……小臉蛋僵住。
“不是為兄說漏嘴，是金風玉露鬧得滿城風雨，父皇已經派頓若大人去查了。”
扶蘇苦笑著說道。
他莫名其妙上了賊船。
現在這金風玉露的生意，還莫名其妙越鬧越大…
畢竟是在咸陽，秦國的心臟，哪怕是隻蒼蠅都能被黑冰臺揪出來。
十七弟看似瞞天過海，被逮到蛛絲馬跡，順藤摸瓜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頓若已經在查啦？”
看著贏子季的小臉蛋愣住，扶蘇點點頭。
剛想提醒讓贏子季最近收斂一點，最好能暫停開業....
“那既然遲早要被逮住，咱們就不裝了，開始產出花露水吧！”
扶蘇急道：“十七弟，你還要擴大生產？”
“哼哼，這樣自然有我的道理嘛。”
贏子季斜視了扶蘇一眼，似乎有些無奈，道：“父皇最近是不是打算對百越用兵呀？”
進軍百越之事，滿朝文武都是心照不宣。
那可是個好地方，有著各種奇珍異獸，植物，香料。
現在大秦沒有了塞北之憂，再想開疆拓土，南下是最好的選擇。
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秦軍可是會在百越吃大虧的……
“此事父皇確實提起過，但…和花露水有什麼關聯啊？”扶蘇面露不解。
“長兄，你忘了花露水原本的功效了嘛，可以驅蚊蟲呀！百越之地蟲豸叢生，可別小看了這蚊蟲侵擾的麻煩。”
聞言，扶蘇愣了下，這才反應了過來。
南方氣候潮溼，確實容易滋生蚊蟲，許多疾病都是透過蚊蟲傳播的。
扶蘇眼睛一亮，道：“對啊，若是咱們能提供花露水，到時大軍就能免受蚊蟲侵擾了！父皇也就不會讓作坊停止生產。”
說到這，扶蘇心中才定了下來。
當下便趕去了作坊當中，安排花露水的生產。
花露水更簡單，就是不用香料的簡易版金風玉露而已，今日便能弄出成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