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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幕後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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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31:再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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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仁浩走出青瓦臺的辦公室,緊繃的臉上泛起不明顯的僵硬笑容。

在他眼前的窗外,是首爾繁華的夜景,霓虹閃爍,車流如織。

南朝作為日本鄰國,對日本的事情一直非常關心。

所以自從“日比谷地鐵事件”爆發,他們就火速尋求阿美的確定,是否真的有妖怪出世,透過各種渠道得到肯定的回覆後,總統就籌劃成立了屬於南朝的超凡應對部門。

跟日本一樣,他們也很喜歡用某某對策本部這種命名格式。

他作為總統的親信,被提拔起來,負責關鍵崗位。

尤其後面確定了超凡痕跡跟歷史有關,他們就更加興奮了。

我大南朝上下萬年曆史,連日本都有超凡痕跡,怎麼可能我們沒有呢!

因此部門成立之初,聲勢浩大,直接向總統負責,許可權極高,儼然一副要成為韓國發掘超自然現象橋頭堡的架勢。

崔仁浩躊躇滿志,準備大展拳腳,可現實卻不給他面子。

那些上報上來的異常事件,經過層層調查,基本都是樂子。

首爾某公寓鬧鬼,住戶夜夜驚魂查出來是隔壁鄰居家劣質空調外機共振產生的詭異噪音。

江原道深山發現不明發光體最後鎖定是幾個準備搞無人機燈光秀的大學生在演習,玩脫了.

全都可以跟走近科學坐一桌了。

部門內部,原本高昂計程車氣日漸低迷。

不少從情報院、警察廳、軍隊抽調來的精英,私下裡已經開始人心浮動。

甚至有人開始懷疑,這片土地上,是不是真的不存在所謂的超凡?難道那些超凡之人只存在於鄰國嗎?

直到今天的陽川區法院血案發生。

崔仁浩帶著一幫專家,一點點仔細看完了監控和現場。

徒手掙斷手銬、砸碎顱骨、不可思議的身法.還有那具不科學的消瘦屍體。

來了!終於特麼來了!

什麼傷亡慘重?在他眼中,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有確認了國記憶體在真正的超凡力量,他這個部門才有存在的價值。否則,這個部門只會是個笑話,而他崔仁浩,也不過是個笑話的負責人。

當然,他很清楚,自己的權力盡管來自總統,但實則也相當有限。

南朝的官方生態,比隔壁的日本更加畸形。

日本的財閥好歹還會遮掩一下,他們這裡的財閥卻是相當明目張膽。

還有阿美的意志始終懸在頂上不能違背,他這個部長,看似位高權重,實則處處掣肘。

部門成立之初,各方勢力就迫不及待地塞進了自己的人,說是協助,實則監視、分權。

很多時候,他這個部長做出的決策,都需要看名義下屬的眼色,或者等待他們背後勢力的首肯。

崔仁浩望著平靜的城市,剛剛跟總統交流的思路重新捋完一遍,沒再耽擱,轉身離開青瓦臺,趕去實驗室。

接下來的時間,樸敏宇的屍體將是各方勢力爭奪的關鍵。

差不多這個時候,樸敏宇事件的相關詳細報告就已經透過特殊渠道,擺在了阿美以及國內幾大財閥核心人物的案頭。

阿美對此事表現出了極高的重視。

因為他們知道的內幕更多,而經過背景調查,他們發現樸敏宇有一個基本不會被不知情人重視的關鍵身份,某rts遊戲的高分段玩家。

這個發現,結合剛剛結束不久的銀盃莊園遊戲事件時間線,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樸敏宇就是被那個神秘遊戲選中,新晉的超凡玩家。

神秘遊戲對於玩家的挑選,終於不再侷限在日本了!

白宮,大統領看完報告後有些心痛,心痛為什麼被選中的不是自己?

明明這些天他都儘可能抽時間玩遊戲,自覺已經成為遊戲大神了。

整個黨派都特麼在遊戲裡面拉公會,天天開黑下本,平時開會都討論遊戲攻略,忙裡抽閒還得甩幾把憤怒的小鳥。

竟然還是被摘了桃子(他認為。

“他就這麼死了?但凡他在法庭上稍微展露一點點超凡能力,哪怕只是把手銬當面掰斷,誰又敢審判他?”

大統領的話裡充滿了對這種不珍惜超凡力量的惋惜。

給他就好了。

他說得沒錯,只要樸敏宇在法庭現場表現出超凡力量,整個國家就會迅速把他捧成對抗邪惡的英雄。

至於那個案子是真是假完全不重要,司法系統一定會發現新的有力證據,證明他是被陷害的,為了討好他,那個女人會遭到更加徹底的報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民眾會狂熱地崇拜他,財閥會爭先恐後地拉攏他。

“大統領,他其實也未必真的死了。”萊昂見狀說道,“一個剛獲得超凡力量的人,選擇在法庭上同歸於盡,這雖然勉強能說通,但始終不太合常理。”

“更有可能,他敢這麼做,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依仗,這依仗也許與他獲得的能力本身有關。可能這是他的一個分身,或者他能.復活。而如果他真的還活著那麼我想有兩件事他一定會去做。報復那個誣告他的女人,以及祭拜他的父親。”

萊昂在得知南朝的事件後,第一時間便透過村正瀧衣這些合作玩家打聽了一番,只是得到的回覆基本一致,都說他們不清楚其他玩家情況。

不管是真是假,既然他們這麼說了,他目前也沒有辦法去戳穿或深究,只能當做是真的。

他們必須依靠自己的辦法去驗證確認樸敏宇是否還活著,能力是什麼。

可他暫時也不能離開阿美,畢竟遊戲裡的莊園直到現在都還沒找到,應該是早早毀在了某段不為人知的歷史當中,而那個年代本就混亂,記載相當模糊。

到頭來只能確定南方州的範圍,並加強該區域異常現象的監管。

今天鱷魚咬人,明天不明飛行物,每件芝麻小事都要安排精英去一一排查,生怕錯漏一點情報導致嚴重後果。

而基於安全考慮,以及超凡的主動申請,瀧衣即將從日本落地佐治亞州。

之後她會隨同調查員到處轉,一旦有什麼突發情況,也能快速趕往現場。

萊昂現在後悔啊,真不如留在東京,工作說不定還輕鬆一點,只需要負責南朝的事情就行。

在南朝,基於阿美傳達下來的指令,當地駐軍、特工開始調動。

樸敏宇的人際關係被監視,父親的所在骨灰堂被嚴密監控起來,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連只可疑的飛鳥都會被記錄。

而那個起訴樸敏宇的學姐,周圍佈滿了明哨暗哨。

沒人告訴他樸敏宇的真相,她只是透過法院知道,樸敏宇意圖襲警,被擊斃了。

真正的事件被官方、財閥和阿美三方聯手壓了下來。

各大勢力的人都把她當成魚餌了。

官方和本地財閥對她可謂是相當不滿。

一個出身普通、履歷簡單、剛剛獲得超凡力量、理論上正處於最容易被收買或控制階段的年輕人!

一個潛在的、屬於本國的超凡戰力,就這麼被自己人給逼反甚至逼死了。

不過還好,現場報告顯示,樸敏宇在殺戮時,對不少無關人確實是手下留情的,並非無差別屠殺。

這或許說明他還有理智,有目標。如果他真的還活著未必沒有談判的可能。

當然,那也是得有對話視窗才行。

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

樸敏宇的屍體被送到了秘密研究所。

最先進的裝置對其進行了反覆掃描和解剖分析,結果令人相當不滿。

除了那異常的消瘦外,屍體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沒有未知能量殘留,沒有基因突變跡象,所有傷痕都符合純粹物理力量造成的特徵。

他死得透透的,從生理學上沒有任何復活的可能。

就連神秘學都來了幾撥人,沒起到一點作用。

還有人一口咬在屍體上,想偷肉來吃,被及時發現阻止。

墓園來往的人都很正常,樸敏宇學姐生活平靜,她不知道自己身邊的路人八成都是有心人偽裝的。

其他傷者,包括那些被樸敏宇手下留情的路人,經過幾天的住院治療和心理疏導,除去少數傷勢比較嚴重,或者患有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傷者外,陸續開始辦理出院手續,並收到了一筆不菲的保密費。

樸女士是其中傷勢最輕、恢復最快、也最能鬧騰的一個。

她臉上的淤青消得差不多了,填充物的問題在整形醫院就能解決,根本不需要長期住院。

但她硬是以受到巨大驚嚇,需要官方負責後續美容修復為由,在醫院賴了幾天,順便做了全套的官方報銷體檢。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那些逼迫她籤保密協議的人看上去就不好惹,她簽完也不打算繼續賴下去了。

住院第一天時候,她曾因那莫名難以抑制的飢餓感而狂吃了三份病號餐,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但第二天,這種可怕的飢餓感就消失了,食量恢復了正常,讓她大為鬆了口氣,把之前的異常歸結為驚嚇過度。

一出院,她立刻迫不及待地殺向了平日自己常去的整形醫院,她要的不是簡單的修復,而是一整套最昂貴、最全面的面部保養和提升。

由官方埋單。

她不知道,在她離開醫院的那一刻起,她就進入了監視名單。

只是監視的等級低很多,至少比樸敏宇的親人,甚至他在拘留所室友低。

“樸女士,兩週不見,你的身材好了很多啊,是報了什麼訓練班嗎?”主治醫生看著她的體態,有些驚訝,“輪廓線條更漂亮了。”

樸女士聞言,心中暗喜,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腰側。

確實,原本的游泳圈似乎真的小了一圈。

她立刻挺直腰板,臉上露出矜持又得意的笑容:“是嗎?可能是我最近.嗯,比較注重飲食管理,還做了一些瑜伽吧。”

“你可能不知道,平時我加完班都會去健身房鍛鍊三小時。”

她隨口編造著,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努力維持身材的精緻女人,實際她根本沒有正經工作,也少去健身房。

一套價值不菲的保養流程做完,樸女士感覺整個人都容光煥發。她拒絕了醫院建議的短暫觀察,迫不及待地回到了自己的單身公寓。

“總算是回來了,還好得了一筆大錢,半年都不用上班了,閨蜜你真是死得好啊。”

回到家,她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用裂屏的手機看著到賬簡訊,樂呵呵的。

她沒有家人,或者說她已經跟生物父母斷了聯絡,已經是一個徹底崇尚自由的人和靈魂。

可能是地方熟悉,刷了會手機,還沒吃午飯的她有些餓了。

她抓起錢包出了門,趕去最近的高檔超市。

超市琳琅滿目的食品看著真好吃啊,她什麼都想買一點,在飢餓感的驅使下,她在不知覺的情況下,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挑剔和節制,購物車被迅速填滿:速食拌飯、微波炒年糕、冷凍炸雞、高熱量巧克力.滿滿一車,遠超她平時一週的採購量。

“鮮肉.”她停在了鮮肉區,挪不開腳步。

平常她是不會買這些食材的,因為要自己從頭做起,麻煩。

但現在卻感覺那些肉多麼的美味多汁,吃起來應該很不錯吧。

肉價讓她有點心疼,不過剛發了財,不至於這麼一點小錢都不捨得。

於是她拿了不少鮮切豬牛肉。

“我怎麼買了這麼多?”結賬時候,她才稍微醒悟過來,不過很快胃袋重新控制大腦。

“算了算了,反正都能放,冰箱夠大。”

回到家,她幾乎是馬上撲到廚房,手忙腳亂地撕開包裝,將食物一股腦地塞進微波爐或直接拆開。

“好吃!好滿足!”

她從未吃得如此痛快,如此酣暢淋漓。

理智告訴她,吃多了會胖,但馬上又想到既然自己瘦了不少,吃一頓欺騙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這一頓、就這一頓,反正瘦了。”她一邊狼吞虎嚥,一邊自我催眠。

飢餓感如同燎原之火,瞬間燒燬了所有剋制。

醬汁沾到了她剛做完保養的臉上,她也渾然不覺。

速食拌飯的米飯還帶著硬芯,她就囫圇吞了下去;炸雞燙得她直吸氣,也阻擋不了她撕咬的動作。

不知吃了多久,當飢餓稍微平息之後,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她看著餐桌上堆積如山的包裝盒、袋子,以及被掃蕩一空的盤子,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了上來。

她.她竟然吃掉了整整幾乎是購物車裡一小半的食物,足夠她平時吃三四天的量!

更可怕的是,她的胃.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飽脹感,小腹依舊平坦,完全沒有暴食後應有的鼓起。

她想起來在醫院裡,醫生說過精神受到刺激後,有可能患上暴食症,可暴食歸暴食,自己的肚子是怎麼回事?

“不、不會的。”她臉色發白,喃喃自語,“只是、只是普通後遺症、一些無關緊要的後遺症,會好的。只要不胖就沒事”

她試圖用這些蒼白的話語安慰自己,但心底深處,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正在蔓延,掙扎著要不要去找警方。

可想到那些嚴肅的傢伙,又害怕自己會被拉去做什麼實驗。

沒等她仔細想太多,強烈的睏意如潮水湧來,淹沒了她的恐慌。

她懶得收拾一片狼藉的餐桌,拖著身體,踉蹌著回到臥室,一頭栽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幾乎是瞬間就陷入了沉睡。

深夜。

萬籟俱寂。

樸女士猛地睜開了眼睛。

不是驚醒,而是被一種基礎的生理需求喚醒——

餓。

好餓。

前所未有的餓。

胃彷彿在尖叫。

她輕輕撇開肚子的衣服,昏暗中,只見還算平坦的小腹上,彷彿抽筋一般,好似有東西不斷在蠕動,一會鼓起來,一會消下去。

她睜大眼睛,感受著胃部每次蠕動傳來的,如黑洞般永無止境的飢餓。

冷汗,瞬間浸透了她的睡衣。

理智告訴她,攤上大事了。

可同樣,理智本身也正被一點點被吞噬拉扯,她喘息著,下了床,朝著廚房走去。

“吃我得吃點什麼.”

“不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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