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各位~分別這麼久之後看到大家都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雖然也才幾個月的說，而且你的標準好奇怪的說。”傾夜吐槽。
清瑕給了姬懷素一個熱情的擁抱，轉身打量著書店的書架。她的眼睛裡幾乎要冒出星星來。
“好多書！這地方好棒！”
“對於一家書店而言這是我們最想聽的誇獎了。”毒毒獺編輯評價。大海豹舉了個牌子寫【歡迎試讀】。
在第二第四脈序的行動結束後，分散各地的眾人總算又聚在了一起。除了某位行蹤不明的狙擊手與另有任務在身的石種外，曠野反抗軍的其餘成員都到齊了。棒棒鯽經理不得不從樓上多拖了幾臺雲沙發下來，否則大堂活動區就快坐不下了。
姬懷素按著興奮的清瑕坐下，拍了拍手：“招呼等以後再打娛樂等戰後再說，現在先說正事。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薇爾貝特·維盧斯小姐，我們的新隊友兼軍師，阿空在地球上的老闆。”
清瑕越過桌子，友善地與老闆握手：“你好你好，我們一直都以為你是男的，想不到你原來是女的。”
“以他的口吻確實容易使人誤解。”薇爾貝特回覆，“時間有限，我們可能需要在工作中進一步熟悉了。請問你的特長是？”
清瑕戴上護目鏡，自豪道：“我非常擅長近身戰，特長是精密的動作和豪邁的力量！”
薇爾貝特看了眼根據楚衡空描述建立的檔案：“……身為享欲妖的病毒呢？”
“主要用於進一步加強近身戰的強度。”
薇爾貝特在備忘錄上記下“戰鬥風格：標準歸一道路”。她帶著一絲希望看向傾夜：“那麼，光時家的這位小姐是？”
傾夜立正說道：“是的！本人擅長隱秘潛行與近身戰，特長是敏捷的速度與高妙的劍道！”
薇爾貝特又看了看檔案中的多種殘心術記載：“你應該掌握了很多術……”
“我的無想逆心流是劍術一體的流派，因此術主要是用於輔助接近戰的說。”
薇爾貝特沉思了片刻，在備忘錄上又多記了一行“戰鬥風格：標準歸一道路”。
她掃了眼上方姬懷素的“重火力轟炸”與楚衡空的“標準歸一道路”，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各位的團隊定位似乎存在部分……重合。”
“哪有。”“沒這回事的說。”“大家都有自己的作戰方法的！”
“我瞭解了，稍後我會為各位安排合適的任務。”她把本子收起來，“現在請編輯為我們講講當前的進展。”
毒毒獺編輯拉下一副講解水幕：“截止當前，我們已蒐集到約7100萬名公民的情願。其中第四脈序貢獻3000萬，第二脈序貢獻2600萬，第三、第五脈序貢獻1500萬，籌票計劃進展順利。
目前距離法案正式實施還有20天，但按照帕裡曼公佈的計劃，城邦在離正式獨立18天前就會逐步與秘境隔離，在12天前就將徹底在物理上達成獨立。因此留給我們的時間實際不多了，我建議儘早提交重新投票申請。”
“提問！”清瑕舉手，“什麼叫在物理上與秘境脫離？他們打算把這棵樹推進海里嗎？”
“不，那相當於令城邦陷入惡魔圍攻，因此他們提出了更加大膽的方案。”毒毒獺翻頁，“他們打算讓城邦飛到天上去。”
下一頁的水幕投影上繪著翱翔於空中的飄浮大陸，一顆老樹坐鎮於浮島中央，其下有無數根鬚盤曲而成的“噴口”。浮島周圍被一道道淡白色的“花瓣”籠罩，似乎是隔絕內外的牆。
“靠神力噴射提供臨時推動力，以都市防衛裝置‘大百合花’構建空中生態系統。按照獨立派的說法，這套新裝置將自虛像之海中接引潮流的推動力，作為城邦動力源。當大百合花完全開放後，神樹大人就不必單獨供給城邦消耗，同時防護壁也將正式啟動了。”毒毒獺把筆丟到一邊，“我對成功的機率不做評價。”
傾夜面無表情：“怎麼可能啊……”
“設計圖我看過，計劃在理論上可行。”薇爾貝特說，“現實中已有相似的先例，洄龍悠遊構築的‘流珠系統’就是大百合花的參考原型。”
“哎？”傾夜驚呼。
“哎？”姬懷素也驚呼。
“懷素姐你驚呼個毛啊那你老家哎！”
“不是我一直以為那個水球就是悠遊隨手搓的，原來那個利用了潮流啊……”
薇爾貝特敲了敲桌子：“從第二、第四脈序的情況來看，帕裡曼已經數次企圖提前啟動大百合花。我們及時阻止了這兩個脈序的佈置，但其大本營曼莎星堡的啟動恐怕無法推移了。希爾。”
小秘書希爾匆匆跑來，接過毒毒獺手中的筆：“好的，老闆！根據當前的驗算，一旦大百合花啟動，曼莎星堡就將變為單向隔絕的孤島。島外無法侵入，但島內可自由干涉外界。”
“用老崔的瞬移行不？”姬懷素問。
“這恐怕有些困難，因為大百合花的防壁會直接隔絕‘資訊’的移動。它相當於一道防火牆，不輸入密碼的話縱使聖譽杯也無法強行突入。”希爾答道，“我們的專家團隊認為只有兩種解法，一是拿出質點6及以上的出力強行攻破，二是找到大百合花的密碼……或者瞞過防火牆的病毒。”
要重投法案就得去曼莎星堡上議院提交申請，可帕裡曼顯然不會輕易讓出這個機會。清瑕又舉手：“可以趁大百合花沒開放先行突入曼莎星堡嗎？”
“如果我是帕裡曼，我會等待突襲到來再啟動大百合花隔絕外部援兵，然後集中力量剿滅我方精銳。”
“變成甕中之鱉了……”
姬懷素撓頭：“感覺沒法跟他耗啊，如果這玩意隨時都能啟動，主動權就掌控在帕裡曼手裡。那不是怎麼選都得往陷阱上撞。”
“這方面我已有所安排，在我看來，更需要關注的是敵人明面上的力量。”
希爾翻到下一頁，展示用紅圈標出的三股勢力：帕裡曼與獨愛之神樹、王權與血盟殺手、混亂惡魔。
“看起來還真是有夠糟糕。”
“感覺突進到中途就會暴斃的說……”
清瑕琢磨了片刻：“隊長們基本都在我們這邊吧？獨愛神樹的力量可以期待由他們限制。地球的殺手們之前也被楚衡空幹掉過一次了，再打一次也不要緊。最要命的果然是最後那個啊……”
“講真的，到底要怎麼戰勝7級的神明啊？”
“阿空正在為此而努力呢。”薇爾貝特說。
·
“神明與凡人為數不多的共同點是，他們也有弱點。”
卡寧放下極限之戰的卡牌，為桌對面的客人倒上滿滿當當的啤酒。
“在荊裟生活了這麼久，你必然很認同這個結論，畢竟這棵老樹的弱點格外之多。城邦政治、民心、外道滲透、老舊的體系、以及，當然了，混亂老爺……”
他一根根掰著手指，微笑著說道：“對於另一方，也同樣如此。”
楚衡空挑選著他贏來的牌，將一張惡魔卡丟了回去：“荊裟是混亂的弱點？何以見得？”
“它們互相糾纏的時間太久了。”一旁的奧萊克冷冷道，“久到混亂已能影響荊裟的思考，反之亦然。”
“所以如果能先一步下手……”
“你就能讓混亂老爺對某些事情視而不見。”卡寧接話，“而有意思的是，其他人暫時還無法察覺這點。如果混亂老爺忠心的狗腿子在那時不巧幹了些不太禮貌的事……恐怕無論政治家與殺手都不得不多想一點了。”
他十指交錯，置於胸前：“我可以給你這個搶先手的機會。”
“你的方法是？”
“請允許我保密，說出來就不靈了。”卡寧搖搖手指，“怎麼樣？這次可是大出血，再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楚衡空收起卡牌，將一卷契約書丟過桌面。卡寧一把收起，大笑道：“楚探長果然爽快！”
奧萊克率先起身：“契約成立後我的隱匿就會失效，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
“都到了這個份上，再不下場可就沒意思了。”楚衡空笑。
“我向來不蹚渾水。”奧萊克說。
楚衡空把啤酒喝乾，與卡寧碰了碰空杯子後離開小酒吧。路上他抽出悠遊搓的神力平板看了眼，滿意地發現某位老朋友短暫地上線了一下，先前發出的留言已有回覆。
“收工，回書店吃晚飯去。”
凡德從衣兜裡探出頭來：“牛逼了啊，哥們。你現在跟大惡魔談生意都面不改色了。”
“還不夠牛逼，得大惡魔主動找我談生意。”
“可以的，有理想！”凡德舉觸手，“修羅島那邊還沒訊息，城裡的佈置能做的也都做了，下一步咱們幹啥？”
楚衡空伸了個懶腰：“折騰這麼幾天也該喘口氣了，咱們回書店吃飯去。”
“啊？哦！”
他們著實有好幾天沒好好吃上一頓飯了，與老闆匯合後當夜就是法案透過的噩耗，休息片刻後便趕赴田野開展行動。田野的地底反抗軍們自然談不上什麼飲食享受，在軍營的幾天光忙著揍人口糧基本用速食食物搞定了。
如此算來上一頓正常的伙食居然還是荊花節期間的事情了，要不是楚衡空提了一嘴，凡德險些都忘了自己理論上正在度假。
它趕緊進入休假狀態：“有訊息不？今晚吃啥？”
楚衡空也很期待：“老闆說她做了意麵。”
·
推開書店大門時，他們聞到了濃郁的肉醬香氣。
豬肉、牛肉與胡蘿蔔洋蔥切碎，配上紅酒炒制後變為誘發食慾的暗紅色。將新鮮煮好的意麵放入肉醬中攪拌，加入適量的帕瑪森芝士，少許橄欖油與羅勒葉，一份spaghetti bolognese，俗稱肉醬意麵就完成了。
“製作簡單，用料方便，在義大利是很常見的家庭料理。”薇爾貝特遞來一大一小兩個盤子，“荊裟本地的食材相當優秀，我認為風味比地球上的原版更佳。”
楚衡空已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略帶嚼勁的麵條增加了咀嚼的時間、肉醬與芝士的風味因此而充分在口腔中融化，匯聚為在沉動界難以找到的懷念的味道。
他飛快乾掉了一盤，並愉快地要求再來一份。凡德嗦著麵條一眼陶醉：“我突然理解你為什麼願意打工了……”
“她手藝蠻好的對吧。”
“我看完全有能力跟廚子一較高下啊！”
薇爾貝特仔細觀察著美滋滋的眼魔，困惑於這種生物到底是怎麼進食的。她瞥了楚衡空一眼，後者用眼神告訴她別深究，去感受。
除了意麵以外，難得有空的老闆還做了小牛肉，烤茄子與某種當地魚類製作的魚排，併為某位大食量選手特供了特大份量。大海豹店長趴在堆積如山的飯盆前大嚼特嚼，樂不思蜀。
水獺編輯吃著菜葉子評論道：“兄弟現在離寵物就差一個項圈了。”
“還有——名額嗎？”鯽魚經理吧唧吧唧吃意麵，“我也想報名。”
與和樂融融的大堂相反，角落的小沙發裡堆積著三名散發著不明氣息的詭異人型生物。姬懷素捧著空盤子絕望道：“只有我覺得黑道老闆廚藝好這件事情很犯規嗎……”
“在下的女子力……在輸給馬後居然又輸給了黑道……”
清瑕擦了擦嘴：“我想要再來一盤……”
“不行！你他媽不許叛變！！”
傾夜激怒：“你的尊嚴難道還沒有胃重要嗎！”
“你這話好奇怪啊，我一直都是堅定的薇爾貝特派啊~”
“你這馬！”
清瑕冷笑：“呼呼呼，小夜喲，業界可是很殘酷的。和你們在一起的話只會逐漸墮落成毫無威脅的廢柴三人組，但及時轉變陣營的話就能得到更多的互動機會與出場鏡頭！這就是生存的智慧！”
“已不能允許這孽畜繼續張狂下去了！我要封印她！”
“我來助你！”
三人組在沙發上扭打成一團，薇爾貝特旁觀了一陣，評價道：“你的團隊氛圍很好啊。”
“和她們打一場就能很快混熟了，快去吧。”
“恕我拒絕。”
古力啵拿著兩盤小蛋糕，準備過去象徵性地勸一下架。這時前臺的海螺響了，它跳到桌上接聽：“你好這裡是水產書店，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啵？”
三秒鐘後，古力啵舉著海螺飛奔而至，鼻頭白得跟紙一樣。
“有有有有有……”
凡德斜了它一眼：“冷靜點慢慢說，對面誰啊？”
“是，是議長啵。”
“誰？！”
古力啵哆哆嗦嗦：“是帕裡曼議長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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