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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在戰錘當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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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1章 芬努巴爾真該死啊(講戰略和部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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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唱響龍之歌的第八天。

這一天沒什麼大事,顯得格外的平淡無奇。沒有什麼能撼動人心的震動,沒有令整個大陸譁然的事件,更沒有值得記念的歡慶。

什麼都沒有。

原因很簡單,資訊的傳播方式太過落後。

沒有傳訊塔去連線,沒有電報去傳遞,更沒有所謂的網際網路去連線一切。就算是施法者之間的通訊,也只是高層之間有限的小範圍往來,像是在狹窄管道里傳遞一杯水,終究無法澆灌廣闊大地。

沒有什麼星球另一邊發生什麼事之後,半個小時不到,星球這邊也知道了訊息。

如果非要說這一天有什麼大事的話,那就是沿著鳳凰河和沉香河部署的第十四集團軍派出斥候,與鳳凰門的伊泰恩守軍建立了聯絡。

然後就沒然後了。

確認了伊泰恩守軍更新了訊息之後,沒有任何停留的黑暗騎手們徑直離開了。他們既沒有留下什麼額外的指令,沒有要求物資調動,沒有命令守軍傾巢而出,什麼都沒有。就像他們的到來僅僅是一陣冷風,輕輕拂過,帶走一絲空氣的溫度,卻沒有掀起任何真正的波瀾。

於是,第十四集團軍依然靜靜地沿著鳳凰河佈設陣地,在艾里昂王國與阿瓦隆王國的邊界緩慢遊移,沉默而又冷酷地活動。

伊泰恩守軍同樣繼續著他們的任務,他們依然守望著那座亙古不變的鳳凰門,必要時隨時準備抵擋進攻。

只不過,敵我身份在無聲之中悄然翻轉。

曾經高舉長矛的敵人,如今成了並肩的戰友;曾經可以託付後背的盟友,此刻卻成了最致命的威脅。

啊……精靈!

此後的幾天,依舊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

杜魯奇方面的軍隊不是在路上,就是在船上,要麼就是在穩固新的防線、調配兵力。隨著塔爾·烏斯維與塔爾·帕拉圖的相繼陷落,整個北方半島徹底落入杜魯奇之手,旗幟插上高塔,象徵著他們的掌控與冷酷。

大事沒有,但小事卻一件接一件,如涓涓細流,終有匯聚成河的一日。

阿蘇爾方面,終於算是反應了過來?

至於為什麼要說『算是』……

塔爾·艾瑪萊斯的所有者——伊瑟瑞安·逐風者,在聽聞塔爾·烏斯維的訊息後,第一時間派出了一隊信使,穿越掠奪者之所,趕赴艾里昂王國的首府——塔爾·艾利爾,將北方半島的情況原原本本傳遞給艾里昂王國的話事人——阿蘭迪爾·斯威夫特溫。

至於『掠奪者之所』……

這是一個名詞,但指的不是某個神殿,也不是某座城市,或是可能被誤解為某個禁忌之地。實際上,它不是建築,不是遺蹟,而是一片遼闊的平原。

這片平原位於入雲河與夜白河之間,正是艾里昂王國的腹心之地。此處土地肥沃,水草豐茂,是艾里昂最核心、最精華的所在,因其孕育了無數馳騁縱橫的掠奪者,因而得名。

信使出發的那一刻,伊瑟瑞安也並未坐視。這個以灑脫與不羈聞名、放浪形骸、追逐自由的城主在咒罵芬努巴爾一通後,當機立斷下令:塔爾·艾瑪萊斯進入全面的戰時模式。

平日裡散佈在廣袤平原上放牧的掠奪者,必須立刻召回。他們是塔爾·艾瑪萊斯真正的利刃,一旦集結,便能如風暴般橫掃草原。

與此同時,伊瑟瑞安還派出了小股騎兵,輕快如疾風,跨越夜白河,直奔北方半島,偵查敵情、打探虛實。

伊姆瑞克唱響龍之歌的第三天,從塔爾·烏斯維出發的掠奪者們為了避免被杜魯奇攔截,不得不選擇繞行,走出了一條冗長的弧線,這一抉擇雖讓他們成功避開了敵人,卻也付出了代價——他們失去了將第資訊傳遞至塔爾·帕拉圖的機會。

於是,錯位與延誤從此刻開始,像無聲的鎖鏈一般套住了整片戰局的未來。

他們沿著巡獵林的邊緣前行,跨越夜白河,直至第五天的夜幕降臨,他們才抵達塔爾·艾瑪萊斯。

這令伊瑟瑞安,對於敵情的瞭解依舊停留在一種混沌的層面,他所能確知的,只有一個模糊的事實——杜魯奇從北方半島登陸了。

至於杜魯奇的規模有多大,到底有多少人,接下來又部署在何處,他一無所知。情報的缺失讓他彷彿置身在迷霧中,伸手不見五指。

那一晚,伊瑟瑞安派出了信使,前往塔爾·艾爾利。而在第六天的清晨,他又命令騎兵們北上,跨過夜白河,深入半島以偵查敵情。

可惜的是,命運並未站在他這一邊。

當時間推移至第十天,塔爾·艾瑪萊斯徹底進入戰時狀態。返回的掠奪者們驅趕著他們的戰馬與隨行牲畜,帶來了久違的氣息,象徵著城市終於開始繃緊神經。

然而,那支被派出的騎兵,就像石沉大海般,再無訊息傳回。

伊瑟瑞安並未將此視作異兆,他認為這不過是路程與距離造成的滯緩,畢竟疆域遼闊,訊息延誤並不稀奇。

至於先驅者口中所描繪的——那種能飛翔於空中的艦船,在他看來,簡直就是誇大其詞的笑談,如同孩童的玩具。他甚至帶著幾分不屑地反問自己:遭到杜魯奇騎兵攔截?笑話!誰能在艾里昂的土地上、在騎兵的領域裡對抗掠奪者?艾里昂王國的騎兵,向來是精靈族群中最強的騎兵!

然而,到了第十一天,現實終於以殘酷的方式撕開了幻想的幕布。

就在伊瑟瑞安準備親自帶隊,跨越夜白河前往北方半島探查時,派出的騎兵部隊,終於有人返回了。原本的兩支百人隊,浩浩蕩蕩出征的兩百騎兵,此刻卻僅剩下不到二十人狼狽歸來。

人生最好的老師,永遠不是旁人的規勸,而是那堵堅硬無情的南牆。

無論多少勸阻,都無法讓人真正頓悟。能夠讓一個人如夢初醒的,從來都是痛苦、磨難、親身的挫折與傷痕。所謂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會,正是如此。

因為磨難,才是最殘酷卻也最真實的教育。

當伊瑟瑞安從倖存者口中得知真相時,他才第一次真正地被震撼。

這支騎兵甚至還未踏入北方半島,就被一支龐大的敵軍阻攔。就在他們嘗試偵查、拉開陣勢之時,突襲艦卻自天而降,如同惡龍撲下,硬生生將他們纏住。隨即,大量杜魯奇騎兵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對他們展開無情的追擊。

混亂、分裂、慘烈的潰散接踵而來,當他們好不容易掙脫了包圍時,人數已銳減過半。

最終,能夠掙扎著返回塔爾·艾瑪萊斯的,不足二十人。其他的,不是被斬殺在路途上,就是因傷重體竭倒下。

血跡鋪成的道路,成了最冷酷的見證。

這一刻,伊瑟瑞安才真正體會到先驅者言語中所隱含的重量,那種深藏在話語背後的冷冽與預兆,終於如同一塊巨石般壓在了他的胸口。

然而,他依舊一無所知。

他不知道北方半島的局勢究竟如何,不知道杜魯奇到底來了多少人,是一支軍團,還是整個半島的傾巢之兵。他不知道塔爾·烏斯維是否已經陷落,他也不知道塔爾·帕拉圖是否仍在孤立無援中堅守,他甚至連眼前堵住北方半島的這支杜魯奇軍隊的規模都沒有掌握清楚,是區區數千,還是鋪天蓋地的數萬。

但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他的風格。猶豫與觀望,哪怕只是一瞬,都可能葬送整片疆土。

於是,他毅然將防禦塔爾·艾瑪萊斯的重任交給了自己的弟弟,同時又派出了一隊信使,星夜兼程,將所發生的一切儘快告知塔爾·艾利爾。

緊接著,他親自帶隊出發,沒有選擇正面硬拼,而是繞行。他率領部隊跨越夜白河,進入了巡獵林,藉助密林的掩護展開偵查。

然而,他卻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之間,他扮演了一個奇怪的角色,成為了杜魯奇的工具。他的行為,他的選擇,正好落入了杜魯奇所希望出現的局面。

杜魯奇所精心設下的棋盤,在他的操作下,間接地開始成型。

在塔裡恩丹看來,如果要在艾里昂王國境內展開作戰,對於阿蘇爾而言,在徹底認清北方半島已無可為、徹底失守的前提下,沿著巨龍門—夜白河一線構築防禦部署,與杜魯奇軍隊展開對峙,才是最為合理、最為可行的選擇。

但這道防線並不完美。

因為夜白河的源頭在獨角獸門,而不是巨龍門。

也就是說,從地理和戰略部署的角度而言,巨龍門事實上是被孤立出來的。它不是完整防線的一環,而是一個孤零零被凸顯出來的支點,既是屏障,也是陷阱。

在北方半島徹底被杜魯奇佔據之後,在守衛鳳凰門的伊泰恩駐軍仍在把守的情況下,查瑞斯王國的援軍只能繞道。他們必須穿越納迦瑞斯王國,從環形山脈的血火峽路一路艱難行軍,才能抵達巨龍門,與那裡的卡勒多守軍匯合。

所以,放棄巨龍門是不可能的,巨龍門沒有任何被放棄的理由。

巨龍門是由偉大的卡勒多一世親手所建,它承載著卡勒多王國最古老的榮光與記憶。對卡勒多而言,這座雄關不僅僅是一道防禦要塞,更是一種象徵,一種傳承,一種無法被輕易背叛的信念。(812章有介紹)

刨除這些厚重的附加意義不談,單就戰略角度而言,巨龍門的存在同樣無比重要。如果放棄此地,那麼從納迦瑞斯方向趕來的援軍,就只能選擇獨角獸峽路,與獨角獸門的守軍會合。

更重要的是,巨龍門內部儲備了足夠數萬大軍消耗數年的物資與儲藏,這些糧秣、兵器、甲冑與補給,都是卡勒多王國積攢無數歲月的成果。

若是放棄巨龍門,那麼這些物資該如何處置?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落入杜魯奇之手?燒燬它們?毀掉它們?

巨龍門的卡勒多守軍的腦子抽了?

這時,阿蘇爾的指揮體系弊端再次暴露,而且被無情放大。多線的權力割裂,多方的猶豫與相互掣肘,讓原本該果決的抉擇拖成了內耗。

這時,N重奏再次奏響,像是命運無情的回聲。

芬努巴爾,這個叛徒,是真特麼該死啊!

在巨龍門不能放棄的情況下,阿蘇爾只能被迫將一部分部隊駐紮進巡獵林,以此作為戰略支點。

這些部隊並非單純的防守力量,而是被賦予了多重使命:一方面,它們能夠形成一道完整的防線,將巨龍門與夜白河牢牢連線起來;另一方面,在必要的情況下,這些潛伏在森林中的軍團還能像獵鷹般猛然撲出,驟然從樹海深處衝殺出來,與跨越夜白河的部隊遙相呼應,從側面對守在北方半島通道的杜魯奇發起突如其來的打擊。

這種設想並不僅僅停留在戰術層面,它還具備著宏觀的戰略意義。

因為一旦這些部隊與巨龍門的守軍互為犄角之勢,他們甚至能夠在林海深處展開突襲,一路強攻至鳳凰河沿岸。

若是成功,他們便可繞到杜魯奇的背後,對其側翼進行沉重打擊。屆時,在北方半島的戰場上,雙方將陷入一場極其殘酷的拉鋸戰。

而一旦局勢被徹底攪亂,阿蘇爾還有望打破杜魯奇所構築的封鎖線,與阿瓦隆、查瑞斯的盟友重新建立聯絡,戰局的走向將因此被完全改寫。

然而,正是這種可能性,反而正中杜魯奇的下懷。

杜魯奇雖然不畏懼正面搏殺,但在敵人自以為得計的地方佈下陷阱,豈不妙哉?

這是一種智商和戰略上的碾壓!

為了應對這些潛在的攻勢,第十五集團軍的兩支大軍團部署在巡獵林中。

瓦瑟利爾的大軍團,悄然佈置在鳳凰門後方那片密林之中。依託森林的天然掩護,他們既能與堅守在鳳凰門內的伊泰恩守軍建立起緊密的聯絡,又能形成一道深厚的屏障,穩穩拱衛在第十四集團軍的整個側翼之上。

這樣的部署不僅能夠阻斷敵軍可能的繞襲,還能肅清那些潛藏在陰影中的影子戰士。若是局勢需要,他們甚至能夠跨越邊境,直接深入阿瓦隆的腹地,以一種極具威懾的方式,從側後方給予第十四集團軍最強有力的支援與策應。

與此同時,埃拉希爾的大軍團則承擔起另一份沉重的使命。

他們將部署在巡獵林的深處,充當穩固的支點,直接與第四集團軍下轄的大軍團連線起來,從而構建出一道閉合式的戰線。

這樣的佈置,不僅是為了阻擊那些後續才反應過來、企圖對北方半島展開報復性襲擊的艾里昂繞行部隊,也是為了在必要時刻配合塔洛斯的第五集團軍。無論是主動向巨龍門發起強攻,還是被迫抵禦來自巨龍門守軍的兇猛反撲,他們都必須承擔起這份雙向的責任。

可以說,一旦杜魯奇在艾里昂王國北方的戰略部署徹底成型之後,局勢將發生根本性的轉變。

卡勒多王國,這個素來驕傲自矜的國度,也將不得不在沉重的壓力下做出選擇。

在掠奪者之所迎來一次決定性的會戰……

在巨龍門—夜白河防線進入戰略相持的局面下,阿蘇爾與杜魯奇根本不可能在掠奪者之所展開所謂的決戰。

那裡並不具備成為會戰舞臺的條件,除非阿蘇爾愚蠢到主動放棄整條防線,將杜魯奇放進來。而且這樣的舉動幾乎等同於自掘墳墓,因為這意味著巨龍門與塔爾·艾瑪萊斯會被徹底放棄,阿蘇爾的核心屏障將瞬間失效。

即便這場會戰真的發生了,它也絕不會按照阿蘇爾所預想的劇本上演。

另外,卡勒多王國與其盟友的兵力是有限的,他們並不像棋盤上的棋子那樣可以隨意調遣,更不像虛擬的遊戲世界,能夠憑空召喚出新的軍團。

人口的基數擺在那裡呢!

每一張牌在出手之前都必須慎之又慎,而一旦打出去,就不可能輕易收回。這就是殘酷的現實,也是整個局勢的真正底色。

如果,阿蘇爾選擇守衛巨龍門-夜白河防線,在北方半島做文章,那麼他們就不得不增兵,不得不從艾里昂王國南部與卡勒多方向,將更多的軍力硬生生地抽調出來,源源不斷地向艾里昂王國北方增兵。

這時,N重奏再次奏響。

芬努巴爾,這個叛徒,是真特麼該死啊!

在地圖上看,阿蘇爾一旦動起來,龐大的兵團就會被拉長,被扯得像一條脆弱的絲線,最終排布成一條細長的、一字長蛇陣。

但杜魯奇不會動,不會主動去冒險斬斷這一字長蛇陣,更不會進行多點爆破,這行為太過危險。

他們會冷冷地看著,等一字長蛇陣在時間的推移下自行消失,然後再突然發力,再動。

從內海、從浩瀚洋、從泰倫洛克王國的方向,杜魯奇的軍勢將如風暴一般席捲而來,對卡勒多王國的本土發動猝然而至的攻擊。與此同時,在艾里昂王國與卡勒多王國的交界處,甚至在銀海的水域中,杜魯奇的艦隊都會展開大規模的登陸作戰,插入敵後,切斷卡勒多王國主力的回防之路。

銀海,本就是內海的一部分,位於艾里昂王國境內,在地圖上,它坐落在塔爾·艾利爾的下方與雄鷹門的右側。這裡,是整個王國地勢最為低窪的部分,在天崩地裂時的被海潮吞沒,原本遼闊無邊的平原被撕裂開來,破碎成無數大大小小的島嶼。

要想透過這裡,必須跨越那條緊貼環形山的河。而之銀海之所以叫銀海,是因為那條河叫銀河。

杜魯奇完全可以利用艦隊,在銀河的出海口強行登陸。只要他們能在這裡立住腳,沿河構築一道防線,那麼試圖從艾里昂撤回卡勒多的主力,將會被硬生生地擋住,他們將會發現,退路已經徹底被切斷。

會戰?決戰?這根本不在杜魯奇的選項裡。

新時代的杜魯奇軍隊,根本不玩那一套古老的、拼命對沖的愚蠢消耗戰。

運動戰,才是他們真正的靈魂。

在牢牢掌握制海權的情況下,杜魯奇軍隊完全可以憑藉艦隊的機動與靈活,進行多次的登陸與滲透,在陸地上不斷地撕裂、分割敵軍,將阿蘇爾的龐大軍團硬生生拆散,再逐個包圍,逐個殲滅。

哪怕被迫進行會戰、決戰,那也一定會是大後期才發生的事。

即便杜魯奇在那一刻輸了,他們也絕不會輸到動盪、輸到崩壞的地步。因為所有的主動權,早已被牢牢掌握在他們的手裡。

如果,卡勒多王國選擇不動如山,主力部隊保衛卡勒多本土,那麼結局也同樣殘酷。

艾里昂王國,以及從納迦瑞斯方向趕來的援軍,就會成為孤軍,就會成為被丟棄的棄子,最終慘遭覆滅。

塔洛斯的第五集團軍將對巨龍門展開猛攻,當巨龍門的守軍被徹底碾碎、化為塵土之後,他們會立即轉向獨角獸門,發動接二連三的猛擊。

當這兩個門戶被杜魯奇徹底掌握之後,第五集團軍將與北方半島的杜魯奇大軍會合,他們會如洪流般跨越夜白河,進入那被艾里昂王國子民自詡為聖地的『掠奪者之所』。

到那時,艾里昂王國將不得不做出血與火的選擇。

這時,N重奏再次奏響。

芬努巴爾,這個叛徒,是真特麼該死啊!

如果艾里昂王國與援軍選擇在掠奪者之所與杜魯奇展開會戰……

杜魯奇方會避免會戰,避開草原上的正面血戰,冷冷地退守,卡在巡獵林的邊緣,依託森林、溝壑與伏兵進行頑強的防守。

直到其他部隊自銀海方向完成登陸。

但這一次,登陸的方向將選擇北岸,而不是阻擊回防卡勒多主力的南岸。擋住了卡勒多王國可能派出的援軍之路,同時將鋒刃伸向塔爾·艾利爾。

也就是……

偷家!

掠奪者之所,這片堪稱奧蘇安西部最適合展開正面會戰的草原,本該是艾里昂王國的立足點、榮耀的戰場。

可隨著杜魯奇的陰謀推進,這片草原的意義在瞬間被抽空。

這裡將不再是決定勝負的舞臺,而只會成為一處失落的空殼。盤踞在這片草原上的艾里昂軍隊,被迫淪為旁觀者——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除非,他們選擇轉頭去往獅鷲門。

但問題是,杜魯奇既能攻陷巨龍門與獨角獸門,那同樣也能攻陷獅鷲門。那艾里昂軍隊的處境就只剩下一個悲涼的選項:從獅鷲門出發,冒險穿越環形山,去往外環王國。若是快,他們或許能夠突入納迦瑞斯王國,在那片爛地中,進行困獸猶鬥。

等等……這劇本不對吧。

不然他們就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一路狼狽地穿越納迦瑞斯王國,再去往查瑞斯王國?

或者硬著頭皮穿越泰倫洛克王國,再鑽進卡勒多王國?

這簡直是笑話,要多不要臉才會做出這種選擇?卡勒多自己都已經表現出猶豫與觀望的態度,艾里昂的貴族還要舔著臉撲過去,指望卡勒多的庇護嗎?

這豈不是自取其辱?

艾里昂王國的貴族不要面子的嗎?

而且,一旦速度慢了,艾里昂王國的殘軍即便穿越了環形山,也會在第一時間被浩瀚洋方向調來的部隊牢牢堵死。

屆時,他們連逃亡的餘地都沒有。

等艾里昂徹底覆滅之後,就是徹頭徹尾的爛仗,杜魯奇將從內海、浩瀚洋、泰倫洛克王國、艾里昂王國方向對卡勒多王國進行進攻,也許納迦羅斯的杜魯奇都轉移到奧蘇安了,卡勒多王國之戰還在進行著。

不過,塔裡恩丹認為,這種極端的局面出現的可能性很小。

因為在邏輯上,它根本說不通。

卡勒多王國沒有理由在一開始就放棄盟友,直接縮回去守本土。他們若是這樣做,就等於自斷臂膀,提前把主動權送給杜魯奇。

卡勒多一定會動的,只要卡勒多出兵,哪怕晚一步,哪怕只是一翼插手,只要動起來,戰略的主動權將掌握在杜魯奇的手裡。

這時,N重奏再次奏響。

芬努巴爾,這個叛徒,是真特麼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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